第二十一章 敗露(1 / 2)

大橋市名字是在解放戰爭中因為一場戰役中得到的,那時已經是1948年秋天,從幾個方向潰退的國民黨軍集結於此與內河對麵的解放軍形成對峙,時逢暴雨,大水連河上唯一的小獨木橋也衝垮了,時間緊迫,一但給國民黨軍喘息休整的時間,武器優良的國軍勢必會給我軍帶來不小的損失。

就在這個時候,當地百姓自發組織起來,利用大橋市郊區得天獨厚的巨木,和解放軍一起連夜搭成了一座可並排過兩輛解放車的大橋,當夜自以為能高枕無憂的國軍被勢如破竹的解放軍打了個措手不及,降敵無數,國民黨在這一役中幾十支部隊的番號被徹底打沒了。

解放後當地政府為紀念這一戰役,遂改名大橋。這些年,原來的木橋早已被鋼筋水泥代替,但在橋麵上還保留了木質風格,成了本市奇特的一景。

約會當然不會在橋上,而是在和大橋平行並高的水上餐廳。這座豪華的美食城今天被包了下來,在水上餐廳外的廣場上,幾個馬仔來回巡視著,廣場的中央擺著一張桌子和兩把靠背椅。廣場建在水上,必經之路鏈橋已經有人把守,所以不管在這裏談什麼,都不用擔心被外人知道。

上午9點剛過,在和煦的陽光下,一個年輕的女子從容不迫地走向廣場中間的談判桌。她穿著米色的緊身外套,短裙,修長的高跟鞋踩在鏡麵似的地上清脆作響。她把頭發像小婦人一樣盤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不但不顯古板,反而更加嬌俏和幹練。

現在這個樣子的唐草兒,恐怕連唐桐和趙歆乍見之下也認不出來了。也正是因為這樣,唐草兒才會毫不猶豫地前來赴約,其實就算不刻意化裝,現在的自己和以前那個青澀的小丫頭也判若兩人——即使趙胖子麵對麵站著,也很難認出她了。她的主要目的就是趙胖子和鄺瞳,至於其它,隻要不在A城,她管不了那麼多。

馮崇道站在餐廳裏,透過玻璃門看著唐草兒走過來,麵無表情。當唐草兒走近時,他走出玻璃門,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掛滿笑容,好象老朋友一樣熱情地說:“唐小姐好啊。”

唐草兒很自然地說:“我姓曹。”

馮崇道輕輕拍拍額頭,笑道:“不好意思,最近老把人名搞混。曹小姐請坐。”

唐草兒坐下來,沒有看見趙胖子和鄺瞳,她把一條腿輕輕抬在另一條腿上,幽雅地衝馮崇道笑了笑。

“曹小姐是A城人?”

“是。”

“在A城,這門生意聽說並不好做?”

唐草兒淡淡一笑道:“不好做的生意做好了才更賺錢,不是麼?”馮崇道哈哈一笑,衝身後一擺手,一個馬仔托了隻盤子上來,放在唐草兒麵前,裏麵是一模一樣兩個小包,裝滿了白色粉末,機器封口。

馮崇道說:“定金我已經收到了,曹小姐這樣的爽快,足見誠意,這是兩包樣品,你驗驗貨吧。”

唐草兒一擺手道:“不急,我還沒說我的要求呢。”

馮崇道眼光一閃:“哦,請講。”

“聽說二哥有個手下以前一直在A城獨當一麵,我想請二哥把這個人借我用段日子,畢竟做這一行我是新人,跑的又是A城這種地方,需要學習的東西很多。”

馮崇道微微一笑道:“這個都好商量,曹小姐還是先看看貨吧。”

唐草兒瞟了一眼那兩包東西,不禁有些好笑:自己“做”這一行這麼久,這實物到還是第一次見。她沒有碰那東西,說:“二哥的貨一向是有品質保證的,你看什麼時候把我說的那位朋友請出來,我們單獨約個地方見見。”

馮崇道盯著唐草兒說:“在見他之前,我先介紹另一位朋友給你認識。”他做個手勢,兩個馬仔推著一輛輪椅從對麵的餐廳走出來,輪椅上的馮老大隻能被綁在輪椅上,他的眼裏充滿怨毒,那種噬咬進骨髓的恨任何人見了都忍不住地毛骨悚然。

馮崇道痛惜地看著大哥,他轉過身,語氣已經變得很冷,問:“曹小姐認識他嗎?”

“不認識,這位是……”

“我大哥,昨天他被人暗算,這輩子再也起不來了。”馮崇道死死盯住唐草兒的眼睛,“不知道曹小姐對這件事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