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楊氏占不到上風,楊雀很著急。
“姑姑,你跟她這般鬥嘴有什麼意思?還不如用婆婆的身份直接給她休書!”
楊氏用看白癡的眼神看楊雀:“你認為我這個六品安人的繼婆婆可以休一品誥命夫人的魚氏?”腦子進水了吧?
楊雀恍然想起魚籽的另一重身份,心中更是大恨。
“那怎麼辦?就任由著她在這裏胡攪蠻纏?”她還急著回去看表哥是不是屈服了,好早點準備成婚呢!
楊氏也急。麵對魚籽,她渾身都不舒服,都恨不得不要見到才好。
可是眼前這事她占不到理能怎麼辦?不讓魚氏進府?笑話,這府邸是魚氏當家可不是她楊氏。再則,她也沒那膽子真的擋住一品誥命慧夫人的路!
“為今之計就是先拖住她,給你姑父爭取時間。隻要你姑父那邊一成功,就算她魚氏有通天本事也無可奈何。”盤算了下,楊氏安慰楊雀說。
楊雀沒把握:“姑父他,真的能說服表哥嗎?”
表哥的脾氣倔的要死,姑父跟表哥兩人的關係又那麼僵冷,她實在沒信心。可是目前除了指望姑父幫忙,她實在想不到其他辦法。
那時她狠下心撕裂了自己衣裳撲上去,原本以為表哥會被她逼住,沒想到自己卻被無情地給推倒地上。
幸虧是姑姑他們來的快,要不然自己極有可能被扔出拈春堂。
可就算是這樣,表哥也死咬著不肯鬆嘴說娶她,哪怕是她再哀求承諾一生對他好。
想起慕容航,楊雀滿腹委屈。自己倒底是哪裏不好?
論出身,自己是當朝重臣兵部尚書楊家的嫡長孫女,父親管轄的登雲州,更是藩鎮重地。
論才學,她不敢說跟京城裏那些才女公主等人比,最起碼也不是墊底的。還有容貌,更是堪稱美豔。
楊雀想不明白,這樣的自己怎麼就比不過魚籽那個鄉下女人呢?
要是表哥他娶的是公主郡主這類人,她還能接受些,偏偏是什麼都比不上她的鄉下女人,這才叫她無比鬱悶。
楊雀一直都覺得是魚籽挾恩逼迫慕容航娶的她,心裏甚為表哥叫屈,更是存了救表哥出魚氏這個水火牢籠的念頭。
可是在看見表哥對魚氏的百般寵愛後,楊雀崩潰了——表哥他竟然寧願要那麼個粗俗的鄉野女子也不要大家閨秀的她!
心中起了怨念,慢慢的就變成了執念,楊雀入了魔。
“姑父跟表哥的關係……表哥怎麼肯聽姑父的?萬一他要走,誰也攔不住啊!”楊雀憂心忡忡。
“傻瓜!”楊氏瞅她一眼輕笑。
“你當真以為他對你姑父沒有血脈親情嗎?你仔細想想,那時候你姑父攔住他,以他的身手要是想走誰能擋的住?可是你姑父以死相逼他就坐在那裏不動,這說明了什麼?”楊氏歎了聲:“血溶於水的事實,這是改變不了的。”
表哥對姑父竟然還是有父子情,還是孝順的……楊雀仔細回憶發覺姑姑說的沒錯,頓時覺得前途光明了。
“隻要你姑父一成功,咱們就馬上逼著他寫下娶你做平妻的字據,隻要你做了平妻,那魚氏就奈何不得你,到時候咱們再慢慢地消遣她,將她趕出侯府。那時候這府邸就隻屬於你啦!”楊氏鼓勵楊雀。
……
墨微靠近魚籽:“夫人,她們好像在拖時間。”
魚籽微微點頭:“是的,她們的確就是在拖延時間。”
“那咱們?”
“她拖咱也拖。”魚籽說。“其實我巴不得她們拖延時間呢!”
紉針悄悄地扯了下魚籽的衣擺,向她示意看一個地方。
魚籽飛快地閃了下眼過去,隻見老五在一間民房後麵露出頭來,對著她比了比手勢。
“成了!”魚籽一喜,心裏頓時安定了。
她最怕的不是跟楊氏她們麵對麵爭吵,她最怕的是慕容航被人下黑手製住。如果慕容航被製住了,任她再鬧也沒辦法。
所以她在下蟠香寺時就跟老九他們三個商量好,如果進了城到了門前府裏看起來很安靜,那老九就負責悄悄進去幫助慕容航脫身。
十三說他要去找人來聲援,老五則給老九打掩護。
現在老五給她信號說慕容航已經脫身,魚籽的心裏頓時就輕鬆了。
安然地坐在青紈搬過來的凳子上,魚籽愣是把一張小板凳給坐成了侯府裏的太師椅,那架勢氣度,讓人眼睛發亮。
楊氏正跟楊雀商量要怎麼拖住魚籽,忽聽腳步匆忙聲傳來,一個婆子氣喘喘地跑了過來。
“大太太,小姐,事情不好了!”
楊氏眼睛一跳:“怎麼了?”
“侯爺他,他跑了!”婆子吞了口口水說。
“什麼?!表哥跑了?他怎麼跑的?姑父和瑢表弟不是看著他的嗎?姑父不是說過隻要他敢走出拈春堂大門一步就死給他看的嗎?他怎麼還能跑?”楊雀頓時急了,一把抓住婆子的袖口連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