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大婦就應當有大婦的風度,有容人的雅量!男人有幾個妾室本就平常,你看誰家不是如此?”
“我在青川鄉下沒見過!”
“你……你那是鄉下,我現在說的是青羊城!”
“我是在青川鄉下長大的,不是青羊城長大的。”
“你,你不要扯歪了去,我們現在說的是妾室問題。就算是鄉下地方,那有大門戶的也不是隻有正妻一個,一般的也有偏房外室。大婦若是不能容,定是會被說婦德有失,會被休妻的。”
“我是鄉下人,隻知道真心率直不懂那些虛偽假情,隻知道人敬我我敬人,便是自己夫君也是如此,倘若不能,寧可和離。”
“和離?你當和離是嘴上說說那麼容易的?”
“不容易那又如何?一天不行就兩天,一年不成就五年十年,我就不信我鬧不死他!”
深深地盯了眼對麵的楊氏,以及那兩名妖嬈風姿的美人,魚籽幾乎是用後槽牙在說話——“我還要讓所有跟這件事的人都不得安寧!紮他們小人,燒香拜佛四處求告四處去宣揚,定要讓他們吃不安睡不穩!”
楊氏氣的哆嗦,那兩名美人也花容失色。
心裏有恨有嫉妒的女人很多很多,背地裏陰損算計的更是車載鬥量,但那些都隻是背後的事,如這般堂而皇之,甚至是咬牙切齒地宣於口外的,自古到今從未見過一個!
楊氏惱的拍桌子:“那是子韌的舅舅和外祖父賞下的,你敢如此是大不孝,是不敬是……”
“是什麼我都不管,我隻知道誰敢破壞我的幸福,壞我夫妻之情,我就整死誰!”魚籽截斷楊氏的話,毫不客氣地說。
“你,你真是鄉下村姑不懂規矩禮法!粗鄙,不堪教化!”楊氏跺腳。
魚籽冷冷回敬:“佛家都講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更何況是壞人一場姻緣!我是鄉野村姑,我更不懂心存歹念安心壞人婚姻的人能有什麼規矩,這種見鬼的規矩我才不要!倒是想不通那種人這麼熱心破人婚姻能得到什麼好處!舉頭三尺有神明,就不怕遭報應麼?”
楊氏噔噔往後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呼直喘,雙眼死死地瞪著魚籽——這潑辣貨真發飆了!這可如何對付?
兩個美人緊靠在一起瑟瑟發顫……
落霞苑。
“看著那兩個美人你就不吃醋?她們可是送來給我大哥的!”
慕容瑢眼神古怪地審視著楊雀,不明白這個前幾天還愛慕容航愛的不要臉皮的女人怎麼忽然就轉了性子。
當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就算是他這個流連花叢看多了脂粉香娃的人也看不清楚。
楊雀臉頰急速地抽動了下,抿著唇不吭聲,眼睛望著對麵被改了名字後的錦雲樓,好半晌才淡淡地開口:“我累了。”
是的,她累了。從那次險些被抓進衙門時她就累了。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感覺到深深的悲哀和疲累……唯獨沒有後悔。
愛而不得,最傷人的莫過於此罷?隻是她卻沒學會放手,而是選擇了另一條路。
我既不能擁有你,那麼,我就要你也不得幸福!我要拆散你們,看著你們跟我一樣的痛苦……仰頭,楊雀將眼眶裏的濕熱用力眨了回去。
……
慕容航回來後,竟是不顧魚籽的反對和冷臉,很痛快地將兩個美人領了回去!
楊氏暗自得意:就說男人過不了美人關,瞧瞧,這年少英雄的戰威侯還不是一見到美人就挪不開腳了?
隻可笑那魚氏白發一場橫,不但丟了臉還沒管住男人。這一去,隻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會被男人拋在腦後了。唉,真是可惜了她呢,癡心錯付喔!
望著拈春堂的方向她猜想著:這個時候那邊會是個什麼情況呢?是吵鬧?哭罵?還是廝打?
她真的很好奇,很想去看看熱鬧,可惜,她不能讓人看出她明顯的幸災樂禍。
隻怪那邊沒有自己的人,要不然就不用在這裏猜啞謎撓心肝了。
“嗯,我不用急,反正天長日久著呢,這熱鬧總有得看。”笑眯眯地伸了個懶腰,楊氏好心情地去休息了。
……
“你倒底在想什麼?別告訴我你真的要讓她們給你暖被窩!”腳步剛進房裏,氣還沒喘勻,魚籽就霍地旋過身瞪視著慕容航。
如果他真敢留那兩個美人暖被窩,她就……
“你就怎樣?”對妻子的臉色視而不見,慕容航不怕死地湊過臉去笑嘻嘻地問。
“怎樣?這樣!”一伸手,魚籽就擰住了男人直挺的鼻子,就地一個旋轉!
“啊!好痛!放手,快放手!”慕容航一聲慘嚎,嚇的被扔在拈春堂門外不得進來的倆美人麵麵相覷。
屋裏繼續傳來男人的哀叫和女人的質問聲——
“不放!我就不放!誰叫你欺負我的?就不放!”“噯喲噯喲……”
倆美人心頭既懼怕又升起希望——這慧夫人這麼母老虎一個,那戰威侯是何等英雄人物?豈能受得了自家娘子這般凶悍不知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