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九九快要無法呼吸了。
他才放開了她,燭光裏,她唇瓣泛發紅,青絲淩亂。
“原來……你是在吃醋了。”
他慢慢地笑了,眼睛裏的神采飛揚,“原來也會人真的愛我,也會有人真的為我吃醋。”
“我不覺得這是你胡鬧,你是我的妻子。”
“從前是,以後是,現在是。”
“九九,我可以答應你以後不再冊封任何後妃。”
“以後隻此一人,好麼?”
他又在她的眉眼間,落下了一個又一個吻,怎麼也親不夠似的。
那番話的確大逆不道,但是,他感覺到了自己被人在乎。
他本就不貪戀女色,若不是九九,他隻怕仍舊做著清心寡欲的和尚。
他也看膩了父皇的後宮,娶了一個又一個的嬪妃,在宮裏鬥得水深火熱的。
嬪妃為爭一個父皇,鬥得頭破血流。
他鍾愛一人,就要護她平安。
她可以不會管理宮務,哪怕什麼都不會,他也可以慢慢地教。
夫妻本就是一體。
九九震驚了,心口劇烈跳動,“真的嗎?”
隻此一人?
容暨的話可以相信嗎?
她以前的宿主也有人成功過,但是,那是一部分很少的例子。
但這一刻,九九願意相信容暨,想期待那一份獨一無二的感情。
隻此一人。
容暨刮了刮她的鼻子,“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一諾千金!”
九九低聲應了,心緒卻久久不能平複。
容暨摸了摸她的肚子,嘴角含笑,“孩子這些日子沒有鬧騰你吧?”
“我為孩子想了一個名字,不管男女。”
“容永安。”
這是他作為父親,對肚子裏那個素未謀麵的孩子,最深的愛。
永安。
是的,他們的永安。
九九迎上他充滿笑容的眼,心髒緊縮,“嗯!”
容永安。
很好聽。
“皇上——”
忽而,馬車外傳來了急促的男聲。
容暨掀開簾子,外頭的人正是十一。
“走。”
容暨沉下眼,轉身就要下馬車。
想了想,他回頭,又看著她清澈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說,“九九。”
“不用在意,褚妃這幾日,我們隻是在下棋。”
他沒有寵幸褚妃,對褚妃沒有興趣。
褚妃,隻是一把隱藏的刀鋒。
褚妃可以衝著他去,但卻不能謀算顧九九。
他不許!
既是如此,那他就逼著太後把計劃提前,下這一盤生死大棋。
這一句解釋落下,容暨已經走了。
九九愣在那,忘記了要說什麼,眼眶滾熱。
他在解釋,她和褚妃……沒有什麼?
他向她解釋?
“滴滴答答!”
馬車繼續前進著,沒一會夜裏就下起了雨,雨水砸落在車棚頂上,吵得人心煩。
外麵的風也吹得很大,簾子無數次被吹起來,雨水也卷了進來,似有若無的撲打在了九九的臉上。
九九內心泛冷,她今晚怎麼也睡不著,靈芝也過來陪她。
她看著官道兩邊的密林,如今黑影重重,雨勢漸大,逐漸形成暴雨。
而兩側的密林裏,每個角落裏都好似藏著刀光。
九九心裏不安。
但刺殺不是在去泰山之前,而是回程的路上。
不會提前這麼多的……
九九心慌,嘴唇也被咬得發白。
直到——
外頭忽然響起了兵刃交接的碰撞聲!
“保護皇後娘娘!”
“護駕!”
黑夜的危險,徹底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