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嘛?”女魃冷聲道。
“我來自是有事要辦,怎麼,不歡迎我?”杳綺雲並未理會女魃的幽怨。
“說說吧,那根肱股,倒是被他們藏哪去了?杳綺雲開門見山道。”
“原來是為了蚩尤啊,倒是我自作多情了。不錯,他的肱股在我這,這裏。”女魃指向了她的手臂。
“你有什麼心願嗎,這古九州重啟,便是五界湮滅之時。爾係凡胎肉體,恐難逃隕亡之命格。吾念及舊日相識之情,欲助爾登神。”
“好,這登神,吾勢必是要登的,不過,吾欲攜小妹旱魃,同乘雲登神。”
“玉清道祖在上,晚輩九天玄女在此立誓,古九州重啟之時,吾必定助爾重回係昆山,再登共工台。”杳綺雲三叩九拜,以此立誓。
女魃不再多言,折下自己的左手臂,熔煉褪去尺橈腕掌,剔去筋骨肉膚,取出那根不屬於她的肱骨,遞給杳綺雲。
“這蚩尤巫骨即已為玄女所取,神隱宗的人會不會為難於你?”杳無涘問道。
“吾畢竟是先輩,這些小輩能奈我何?此事倒不勞你操心了。”
“你們走吧,不送。”女魃不願再多說,這一聲“不送”便算是送客了。
剛走到塔下,二人就被神隱宗的弟子圍困住。“讓諸位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不等領頭的長老開口,杳綺雲搶話道。
“既早已知曉我們會來,為何還要入鎮魂塔見女魃?”為首的長老目光如炬,望向杳綺雲,意味深長。
“怎地,不能來?”杳綺雲並不回避長老銳利的目光,隻是臉上似乎沒有任何表情,從此,看不出任何的得意,害怕或是無謂。
在旁的弟子附在長老耳邊說道,“三長老,此人怕是不簡單,我們要不要……”這位被稱作三長老的長老抬臂,示意這弟子不要再說了。
“在下神隱宗三長老,不知閣下強闖我宗鎖魂塔,是意欲何為啊?”
“此事是我的不是,這耀燁珮便權當作是我的賠禮了,還請收下。”杳綺雲伸出右手,手掌張開,手心便臥著一枚赤紅的玉珮。
舒張手腕,指節婉轉,不過眨眼的功夫,這耀燁珮便落在了三長老的掌中。
“那在下便不送了。”三長老握住耀燁珮,向杳綺雲作揖見禮道。
不等杳無涘反應過來,杳綺雲便邁開步子,與三長老擦身而過時,微微側臉看了三長老一眼。隻這一眼,便讓三長老大驚失色,還險些亂了分寸。
似乎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悲憫、冷默、威嚴、甚至是神聖。這是一種,不屬於五界,更似古籍中所載的,上古時期的那一位,半神。
“你哪來的耀燁珮?”杳無涘問道。
“西王母給我的。”杳綺雲如是回答,雲淡風輕。
知道自己逾越了,杳無涘沒有繼續問下去,即使聽出這件事不簡單。
“那下一步,我們去哪?”
“瀛洲,青丘。”
——
滄州,北境之地,歸落城。
幾日前,海潮大漲,狂風向遠洋掀來,將這淳於北部海關,歸落城,衝泡成一片廢墟。
海關告急,淳於國兩位帝君十分煩躁。
“這好端端的,怎麼會發海災呢?”淳於青溪問道。
“前些日子,坊間有傳聞,殞音海海域,有贏魚出沒,是大水將至的預兆。”淳於宴海有些心虛,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你當巫啟閣是擺設嗎?還是你想要大權獨攬?你把我跟巫啟閣放哪了?既不放過我兒淳於鹿嶼,現在又容不下我了是吧?打得好算盤啊!”淳於青溪氣極,拿起手邊的香爐便哐的一聲朝地上砸去,砸得粉碎。
“阿姊,我……我同意你將淳於鹿嶼葬入瑲陵,這次,阿姊就不要同我計較了吧……”自知理虧的赫帝用私事做交換,希望平息淳於青溪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