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為此事而來啊,請隨我來。”轉身便步入丹房。
丹房內環境有些暗沉,氣味也錯綜複雜,彌漫著草藥丹砂的味道,還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正中間放置著一尊一人高的爐鼎,其上一縷青煙升騰。
吳遠看著爐鼎的眼神中帶著熾烈和狂熱,“這就是你們要的東西……”
一柄雪白長劍搭到吳遠的肩膀上。
吳遠卻置若罔聞,“這是丹鼎派丹玄觀禁忌之法,名丹嬰之術,可補天資,如若再有二位相助,我等將來必能在整個修行界取得一席之地!”
吳遠轉過身,身後的持劍者卻未有絲毫動容,甚至連一旁境界稍差的黑衣少年都不為所動。
“我是練劍的。”白知寒道。
吳遠神色有些疑惑,“這與修行何道無關,是可以直接改變人天資的神藥!”
“你還是不明白。”
“劍者,直也。寧向直中曲,不向曲中求。”
淩霜劍劃過一道寒芒,吳遠的腦袋掉落在地滾了幾圈,卻沒有一絲鮮血湧出。
“這等手段實在無趣,既自立山門卻又何必藏頭露尾?”白知寒收劍淡淡說道。
林琅有些驚歎,與白知寒同行的這段時間,他見識過諸多手段,但是眼前的這一幕著實詭異,頭顱墜地,屍身不倒。
爐鼎後一處陰暗角落中突然傳出一個聲音,赫然便是死去的吳遠!
“嗬嗬,殺盡我眾門徒,又毀我一身,看來諸位是準備不死不休啊……”
被白知寒斬下頭顱的屍身化作一張符籙無風自燃,緊接著一個身著大紅殮袍的身影自陰影中緩緩浮現。
“替身符,道門這些手段還真是層出不窮,打架就打架,整這些花裏胡哨的玩意兒,沒什麼用。”白知寒淡淡說道。
“那人就交給你啦,我先去將其他人送下山。”林琅打個哈哈,轉身便離開了丹房。
剛出門的林琅,便感覺身後陣陣寒意夾雜著血氣四散開來,沒能看到這場戰鬥的林琅有些遺憾,提著槍向丹房之後走去……
白知寒曾向林琅介紹過一些道門符籙,其中便有這替身符,算不得一種高深道法,卻實在有些麻煩。
凡是道門正式弟子,便有道門長輩親授符籙傍身,這替身符便是其中一種,以自身氣息溫養其間前輩勾畫出的脈絡,便能以此符籙生成一道與自身相差無二的分身,但是隨之也要汲取本體部分內息,方能行動自如,最多能分出兩道分身,是道門弟子用來保命的手段之一,隻不過本體與分身之間有這距離限製,超出限製之後,分身將自行消散。
對於此符,林琅也隻是聽說卻並未見過,聽到白知寒的話才心領神會。
劍士殺力同境至強,這吳遠卻有恃無恐。
當是狡兔三窟,自應一網打盡。
戰鬥正如林琅預想的那樣,結束的很快,單房內的朱袍假身幾乎傾注了吳遠近乎十之六七的內息,那就意味著他需要全神貫注的操控假身,在假身被斬滅時,本體也勢必會遭到反噬,而這後山小道便極有可能是他選擇的逃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