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一位身材清瘦纖長的男子,青衣墨發,清華不染,頗有仙姿。
此刻卻麵目猙獰,精致的青白玉腳杯四分五裂,茶水四濺。
跪於地上的黑袍人以額搶地,身軀顫抖不已,“宗主息怒!隻因消息有誤,實非我等失職啊!!”
纖塵不染的青石地麵上留下斑斑血跡。
青衣男子鳳眼微眯,“哦?”
黑袍人急忙解釋道,“那位小山主下山前不過化意境,下山後沿著西嶺邊界一路北上,遇敵便退,始終未出一劍,此後再現蹤跡便已在臥弓城,身邊多出一對少男少女,難覓機會,直到跟隨一支商隊出城,在一處山道上,本想讓那些獵妖人裝作山匪,消耗些氣力,不曾想被那位黑衣少年盡數斬落,我二人藏身所用符籙即便洞玄境也難以察覺,卻被那少女一語道破,那位小山主早已突破洞玄,此前一直在藏拙,青木沒能逃脫,被那位小山主斬落……”
青衣男子聽罷,緩緩坐下,重新斟了一杯茶,淺抿一口,“怪不得鄭山河這老東西,舍得讓自己這寶貝弟子獨自下山,原來是破了境界,年輕一代中除了雲間觀的那位妖孽,恐怕沒人壓得住這劍山小山主了……”
說罷,青衣男子又將目光轉向了依舊跪在地上的黑袍人,“可曾被看清容顏,或是留下什麼線索?”
黑袍人冷汗直流,連連擺頭。
“好了,你就去後山,打掃祖祠,切莫露麵。”
“是!”
……
……
青雲宗雖江河日下,但承蒙師祖餘蔭,宗門未落,相較之其餘宗門,氣派了不止一星半點。
青雲山腳下小鎮也因此得名青雲鎮,繁華不減。
“客官,來壺酒暖暖身子?”酒肆的漢子躬身擦幹桌上的酒漬,向落座的兩男一女詢問道。
“要最烈的酒。”白衣少年道。
“這我曉得,握最利的劍,飲最烈的酒嘛,以前在問天鎮賣酒,可是熟的很呐!”漢子好似也突然豪氣了起來。
“那你可見過我?”白知寒饒有興致的問道。
漢子又仔細盯著白知寒看了幾眼,撓撓頭,“嗐,這哪能記得清嘛,客官莫非也在問天鎮喝過酒?”
“自然是。”
“那便是緣分嘛,剛好俺這有幾壇問天鎮都喝不到的好酒,客官嚐嚐?”
“上酒!”
……
執劍之人,如何能不喝酒。
白知寒的師父喜歡喝酒,白知寒也嚐過各種酒,卻從未喝過這樣的酒。
入口便仿佛在口中炸開,入喉酒氣更是像一把把利劍直刺五髒六腑,談不上一絲醇香綿長,卻漫卷大漠風沙之意,停杯又回味無窮。
“好酒!”
漢子確實並未誇口,白知寒嚐遍問天鎮的所有酒,從沒見過這樣的酒。這酒的釀造並不精細,相反有些粗糙,但是其中有一種氣息,卻是這天下酒中都沒有的……
劍氣!
一股微弱到極致的劍氣!
白知寒練劍,所以對劍的氣息十分敏感,所以他篤定那是劍氣,這種以劍氣入酒的手段更是聞所未聞。
“客官真是好酒量,這酒一般人一口都難以下咽,真不愧少年豪傑!”漢子見白知寒滿飲一碗,眼前一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