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琅的一縷氣息遊走到丈許開外之後,僅是片刻,便被那些白霧絞殺於無形,才捏了一把冷汗!
那些根本就不是什麼霧,而是劍氣,凝而不散化為實質的劍氣!
一縷光照到此間,照在白霧之上,卻也是無法透過,化作七彩斑斕的顏色,在那些顏色中,隱約可見一柄柄長劍。
林琅看向腳下天塹,兩邊山崖平整光滑,心頭也是震驚不已。
這道寬逾百丈,長不知幾許的鴻溝,更像是被斬出來的……
前山後山原本就是一座山。
有人出劍開山,將一座山硬生生斬成了兩段!
林琅倒吸一口涼氣,隻覺得歎為觀止,他在一線天兩千階之上,看到了許多劍,其中比這開山一劍更為霸道的也大有人在,但真正的踏足其中,才能感受到其間恐怖之處!
劍山很高,一線天很高,這座後山便顯得更高。
走過百丈索道,又是一道長不知幾許的石階延伸而上,不像一線天那般狹窄,夾道有樹,樹名劍木,枝葉並不繁茂,樹幹筆直而上,確如其名,像是一柄柄巨劍。
仇天落收回劍玉,直言之後已無危險,腳下這座才是真正劍山主峰,劍池便在山頂處。
山道很長,林琅幾人足足走了三個時辰,小丫頭的嘴巴都已經嘟囔起來了……
仇天落也是難得柔聲,“我劍山居然也有小師妹了,師妹莫急,就快到了。”
……
不似其他宗門的大殿門廳,後山頂上隻有一方池塘,倒是簡單。
林琅再次見到那位白衣少年,此時正站在中年人身旁對他笑,一如初見。
林琅一線天登山之時,在兩千階之上曾遇見一位老者,重若山嶽的劍意讓林琅記憶猶新,林琅還以為在石階上留下劍意之人皆已仙去,誰知還有人尚在人世,那位老者此時正站在山主身側,隻是比石階上的那道身影,更加老邁了,老者身旁亦有一位男子,林琅在秋淩渡便曾見過的那位壯碩男子,名為褚淵,亦持一柄重劍,當是這位老前輩的弟子。
偌大一座劍山,倒是顯得很是冷清,鄭山河似看出林琅心中所想,淡笑道:“吾劍山雖不複往日興盛,也不至於頹敗至此,山中仍有諸多前輩,醉心劍道,枯坐悟劍,對其餘事都不怎麼上心。”
林琅作揖,老者卻早已不耐煩,擺擺手說道:“小子,你在一線天還許老夫一壇好酒,可還放在心上?老夫可是輸了一柄墨麟劍,莫要讓老夫虧到姥姥家!”
“豈敢負前輩所托。”
林琅說完便自包裹中取出一壇酒,先前在問天鎮買了幾壇,盡數送給了陳老,隻留下這一壇,心想見到那位老前輩便送與他,卻沒曾想老者早在這裏等著了……
老者迫不及待拍開泥封,一壇酒頃刻鯨吞入腹,意猶未盡。
“少是少了些,但也算你小子上心,接下來可聽好了,老夫會開啟劍池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之內在取一柄心儀的劍才算得上真正入吾劍山,切記,劍自有其靈,強行執掌,必遭其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