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倒是不願急躁,奈何這位仇師兄的劍可是一刻沒閑著。
林琅的槍勢在仇天落的日日打磨雕琢之下,總算與全身經絡貫為一氣,無需再刻意冥想蓄勢,舉手投足之間自有氣象,氣息皆化意,圓滿臻洞玄。
直到立秋前幾日,林琅才算堪堪踏入洞玄的門檻,這速度已經算是極為驚人,林琅絲毫沒覺得快,在那位的劍下那可真的算是度日如年……
踏入洞玄之後,那位仇師兄便沒有再出劍,而是讓林琅熟悉與感悟,難得閑暇。
白知寒也是難得解放了出來,第一時間便來到夙星峰,嚷嚷著要去喝酒。
想著這家夥此前確實欠自己一頓酒,林琅也是欣然應允,雖然破境的過程苦了些,這不是撥開雲霧見光明嘛,是得好好慶祝一番。
山下問天鎮今日裏算是人聲鼎沸,多半是些挎劍的散修劍客,其中也不乏有些境界不俗之人。
林琅常去買酒的酒館更是座無虛席,三人費了很大力氣,才在一處邊角落座。
白知寒算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大手一揮就是上好的燒刀子,一要就是三壇,恨得林珞咬牙切齒。
燒酒愣是堵不住這位小山主的嘴,便喝還不忘吐槽林珞自釀的酒,還不如劍池裏的水好喝……
林琅掩麵歎息,某人腰間恐怕又要青一塊紫一塊嘍……
果不其然,林琅直豎大拇指讚揚這位硬漢,臉都憋紅了愣是沒叫一聲。
如今入了後山,也算有了安身之所,又一朝踏入洞玄,不免快意,與白知寒痛飲一番,隻有小丫頭苦著臉,摸著見底的銀兩。
“前些日子那怪事聽說了吧?”
“當然聽說了,幾十具浮屍被掏空髒器,順江飄下,身體上縈繞著黑氣,真是詭異!”
“死狀讓人不寒而栗也就罷了,飲了那江水的牲畜盡皆發狂,見人就咬,真是怪哉……”
“死者都是西域裝束,自滄瀾江上遊漂流而下,現在大胤境內整片流域已經被盡數控製住,才遏製住那疫病的蔓延!”
……
酒過三巡,已經有些昏沉的林琅聽得身後幾人言語,突然清醒了八分,西域?疫病?此次各宗門派出後輩弟子實修便是在西域,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那可並非是疫病……”
酒館中一個略顯深沉的聲音響起,眾人皆是扭頭望去,一位佩劍的中年人沉聲道。
“咦!閣下莫非是劍山劍士?”
一眾人等眼前一亮,對著中年人詢問道。
中年人搖搖頭,略顯惋惜道:“非是劍山人,亦稱不上劍士,山河間一散修罷了。”
“那你且說說看,不是疫病,那是什麼?”林琅身後一位漢子質問道。
中年人嗬嗬一笑,“不知諸位可曾聽聞輪回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