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臨行前,姑姑告訴她,他們打算在禦表哥離開的時候,將禦表哥與她的婚事定下來,這樣,等禦表哥回去的時候,就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司徒禦聽了這話,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玉亦樓倒是個識趣的,瞧見這情況,忙上前拉了下玉婉,勸解道:“婉兒,別胡說了,走,我們先下去!”
“我沒有胡說!”玉婉卻不依不饒的推開玉亦樓,看著司徒禦,眼淚嘩啦啦的流著,便是一邊擦眼淚,一邊啞著嗓子道,“我出門前,姑姑告訴我的,姑姑說,等禦表哥出發,他們便下旨為我跟禦表哥賜婚,等禦表哥回去的時候,一定就已經是定局了,禦表哥就算想反悔,也絕不可能。”
司徒禦眼神頃刻間就變了,他趕緊將站在自己前方的洛清倩扯到自己的懷中,低頭輕聲說道:“清兒,我們不回天卯了。”
如果真的給他賜婚了,那他還真的就不回去了。
洛清倩忍不住笑了笑,原本,心裏有的一些小委屈傾刻之間便散去了。
任誰說給司徒禦賜婚什麼的,她都不會答應。
她的男人,豈容他人染指?
玉婉說的時候,她也沒有反駁,隻是這樣靜靜的聽著,心中冰涼一片,麵上卻是毫無異色。
就是這樣的氣場,讓玉婉忍不住為之變色。
玉婉想,她都說得這樣難聽了,那女人怎麼還能如此平靜?不是應該鬧嗎?不是應該哭嗎?像她一樣,這才對啊!
洛清倩側過臉,看向司徒禦,溫柔的笑著,道:“當然要回去。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隻要你還需要,我便一直在。
“清兒……”司徒禦不由得伸手,摟緊了她。
隻要她在,其他的又算什麼?
玉婉瞧見他們這般,隻差吐血三升,終是氣憤的轉身,哭著離去。
玉亦樓瞧見自家妹妹跑掉,也忙追了過去。
司徒禦望著他們的背影,眼神中便是閃過幾絲危險的光芒。
玉婉下次再敢胡說八道,他絕對不會放過。
洛清倩的手輕拂過他的眼,輕輕落在他的臉頰下。
他隻覺一股獨屬於她的幽香傳來,當下斂起眼中所有的銳利,低頭看向洛清倩,卻聽洛清倩輕聲說道:“司徒禦,別這樣。不要讓別人,壞了我們好不容易重逢的喜悅。”
“嗯。”他微微勾起唇,在她的掌心蹭了幾下。
“你這樣,像火貓兒。”洛清倩失笑,抬手輕拍他的額頭。
司徒禦便是低低的笑出聲來。
“天還沒黑,我們去院裏走走吧!”司徒禦看了看屋外,說道。
“好啊!”洛清倩倒是沒有反對,扣上他的手,兩人便是向著屋外走去。
黃昏時分,夕陽的餘暉灑在院中的積雪上,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司徒禦伸手將洛清倩摟進懷中,溫柔的問道:“冷麼?”
洛清倩淺笑著搖頭。
與他在一起,再冷也是溫暖的。
這積雪融化的時候,本就是最冷的時候,而現在黃昏,雖然還有夕陽,但四周已經開始慢慢的上凍了。
“羽兮跟顧少一下午都沒見了。”洛清倩站在屋簷下,望著空蕩蕩的前院,不由得低聲說道。
“他們倆到街上玩去了。”司徒禦解釋道。
洛清倩點頭,對於這倒是相信的,羽兮這丫頭天生愛玩。
緊閉的前院大門此時卻被推開,顧心恬被慕沉軒的侍衛帶了進來。
顧心恬畏畏縮縮的進了這裏,轉過頭有些害怕的問道:“這是什麼地方啊?幾位大哥,太子爺到底要把我送到哪來?”
“哼,太子爺成全你,送你到你想來的地方。”那侍衛不耐煩的吼道。
“我想來的地方?”顧心恬心中困惑不已,有些心慌的轉頭看這四周,瞧見是片空蕩蕩的院子,心下不由得恐慌起來。
那邊,司徒禦瞧見顧心恬看過來,便是拉著洛清倩閃到一旁,隱於一棵冬青樹的旁邊,正好隔絕了顧心恬的視線。
洛清倩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要躲著她?”
司徒禦懶懶的開口,道:“她害了你,總得要付出代價吧?不想你看見,是怕你心軟。”
“我不會心軟。”洛清倩唇角微揚。
若不是顧心恬阻攔,那日司徒禦去慕沉軒的府上她便能見到司徒禦了,又何苦等了這麼多天?若不是顧心恬,她怎麼會中紅顏蠱,現在還提心吊膽的不想讓司徒禦知道?
她對顧心恬,早就沒有了情分。
留著顧心恬,不過是想知道顧心恬身後的人,可是,如今,她已經知道跟夜無痕有關,那麼,顧心恬活著或死了,又能改變什麼?
再說,她不對付顧心恬,是因為,她知道司徒禦不會放過顧心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