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落在司徒麒的脖子上，不耐煩的將司徒麒往旁邊一甩，司徒麒便是重重的摔在了地麵上。
沐清姚轉頭瞧了過去，便瞧見司徒麒在那邊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就剩下一口氣了。
“司徒麒……”沐子蓉見狀，不由得一慌，忙走到司徒麒身邊，低身便要扶他。
“不許扶他！反正，他敢忤逆本座，活著也是多餘！”夜無痕冷哼一聲，看都不看司徒麒一眼。
沐子蓉便是生生的停住了腳步，看著司徒麒，於心不忍，可是，卻什麼也做不了。
“大哥，你放過子苒吧……”司徒麒吃力的爬了起來，看向夜無痕，哀求道。
沐清姚不免心中一顫，她可以肯定，她從未見過司徒麒如此慘狀，而這副慘狀，竟然是為了她……
一時間，她百感交集。
夜無痕冷哼一聲，道：“你不想活那就去死吧！本座救了你那麼多次，你的命也早就是本座的了，現在，你確實是活膩了！”
司徒麒臉色慘白，卻是低低的笑出了聲，繼而，他轉向沐清姚，低聲說道：“子苒，對不起……”
“……”沐清姚蹙眉，動了動嘴唇，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能說什麼呢？說原諒他麼？她早就不在乎他了，談何原諒和不原諒！
“對不起……”司徒麒又是重複了一句，微笑著閉上眼，向後倒了下去。
沐清姚不由得瞪大眼，就那麼瞧著，卻是什麼也沒說。
司徒麒，他死了！
沐子蓉先是驚駭的看著司徒麒，隨後，轉向夜無痕，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搖著頭，指著他，顫聲道：“閣主……他是你親弟弟，你怎麼忍心？你怎麼……”
夜無痕嗤之以鼻，道：“先留你一命，當初，若不是你起了嫉妒的心思，又怎麼會有今日之果？若不是因為他是本座的親弟弟，你以為他能活到現在？”
沐清姚聽著，半晌沒有開口，目光卻是一直落在司徒麒的身上。
即便沒有愛過，但此刻，她的心緒卻也是淩亂的。
她寧願……寧願他還那般惡劣，她寧願他是詐死來博取她的同情……可是，這一刻，她卻親眼見證了他的死亡。
而最終，她連一句原諒都沒有告訴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難過，但是，她知道……她已經不怪他了！
夜無痕已經完全瘋了！喪心病狂到一定境界了！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將目光轉向夜無痕，眼中滿是狠厲！
夜無痕冷冷的笑著，道：“怎麼？你不是該恨他嗎？如今，這是為他難過了？”
沐清姚輕笑出聲，看著夜無痕，輕緩的說道：“我隻是覺得，你真的好可悲！你到最後……剩下什麼呢？你什麼都得不到！到頭來，不過剩下一抔黃土罷了！”沐清姚攤了攤手，顯得無所謂的說著，就像這一切本就與她無關一樣！
夜無痕狠厲的盯著她，陰冷著聲音，道：“你錯了！至少，我還有你！有你陪葬，相信司徒禦會很開心！別妄想你死後會變回洛清倩，沒有這種可能！給你攝魂的人已死，就連當初給你分離魂魄的國師也早死無全屍了！你覺得還能有誰會幫你？聖光大師嗎？那個老禿驢，從來不問世事，他會來幫你？”
沐清姚眼中閃過幾絲暗芒，不過，她並沒有再說什麼。
聖光大師是一定會來幫她的，這是一開始便給她的準確決策！
兜兜轉轉，她覺得，她活了這兩世，一直都在夜無痕的算計之中，這種感覺可真是不爽！不過，那又如何呢？如今，她拚了命跳出這個漩渦，她就不信她做不到！
夜無痕冷冷的瞧了沐子蓉一眼，道：“給他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