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我的女兒啊,真是命苦啊。”
“嗚嗚,你說說這都是什麼事啊。”
“嗚嗚嗚~”
安言枝還沒睜開眼就聽見這鬼哭狼嚎哭喊聲,這聲音尖細吵得她頭疼。她記得她明明在家主繼任的宴會上。
不對,她記得她好像是被雷劈了。
可惡,她還沒來得及繼承億萬家產甚至連遺言都沒有。
安言枝恍然,她好像沒死透?
她感受到現如今身體好似被人打了般渾身疼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還沒來得及細想,意識一陣暈眩,一股陌生的記憶在腦海湧現。
躺在床上的言枝猛地睜開雙眼坐了起來,抬手摁揉穴位企圖使腦袋恢複清明。
屋中還在哭泣的中年男子看著床上坐起來的人驚愕一瞬反應過來立馬對屋外大聲吩咐著。
“旭熙,快,快把米湯端來,枝兒醒了。”
“來,枝兒,你昏迷好幾天了,剛醒來喝點米湯墊墊胃。”
很快中年男子端著碗走到床邊,把碗遞給了言枝。
安言枝看著屋內的一老一少,接過碗看著裏麵的幾粒稀米喝了起來。
她穿越了,這是一個曆史架空的朝代,在這裏男女顛倒,男人在家負責貌美如花,勤儉持家,而女人在外賺錢養家。
原主安言枝與她同名,年十九歲,從小就好吃懶做,欺軟怕硬,是十裏八鄉遠近聞名的混混。周圍的幾個村裏哪個不知道楊花村的安言枝是個人厭狗嫌的混子。
原主的娘臥病在床,原主還是個混不吝,這個家全都是她爹李氏撐著。家裏的田地都賣了,加上李氏的繡活才勉強維持生計。
安言枝到了娶夫的年紀,因為她惡名在外,根本沒有人家願意把自家孩子嫁給她。
她爹李氏對此很是憂愁,這不看安言枝兩三年還沒娶妻,就狠心拿二兩銀子買了個人回來伺候她。
原主不願意一氣之下就離開了家,再回來時就是被人抬著回來。
安言枝暗中打量著麵前麵黃肌瘦滿臉滄桑的中年男人李氏李則山,他眼眶微紅滿眼關心的望著他。
他身後不遠處還有一位骨瘦如柴但麵貌清明俊秀,且眼神隱隱透露擔憂的年輕男子,她爹買的男人衛旭熙。
兩人的擔憂令安言枝心頭微動。
她從小在家族接受教育,家族子嗣單薄她是唯一的繼承人。
既然受家族庇佑就應該承擔家族的責任,家人對她要求嚴格。
一直以來都是命令且理所應當,絲毫沒有搭理過她的無關緊要的情緒。
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不管她多麼的混蛋她爹李則山,從來都是溫聲細語不曾責備她,這令她心生羨慕,那是她近三十年從沒感受過的。
如今她占用了原主的身體,感受到家人的關懷,她心裏暗暗下定決心,在原主回來之前一定會善待他的家人。
“爹,我沒事了,我以後一定不胡鬧了。”安言枝把碗遞給李氏,看著李則山,一雙眼睛透亮又堅定。
“爹相信你,以後和旭熙好好過日子知道嗎,不要再像從前那樣了。”李氏一愣溫聲應她,接過碗轉身就走了。
“好好休息,我去看你娘。告訴她你醒了。”
“好。我待會也去看娘。”
年輕男子看李氏走了本打算跟上,但還沒行動就被安言枝叫住。
“旭熙,先別走。”
聽到安言枝的話,剛踏出門外的李氏自然地加快了腳步。
“妻主。”衛旭熙不知安言枝為何叫住他,他轉過身去怯怯弱弱的回了一句便低頭不敢看安言枝。
他是李氏被買來的給安言枝做夫郎的,他知道安言枝不喜歡他,她在鎮上有一個心心念念的男子,他之前在鎮上遇見過。
自己的家已經沒了,他也馬上要到十八歲了,如果沒有嫁人是要被拉去軍營的,他一個小男子可無法在吃人的軍營活下去,隻得把自己賣了,就算她不待見自己也沒關係,這裏總是比去軍營好上太多,隻要能好好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