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是哥哥,什麼好東西都留給哥哥,就算哥哥以後高中,能有我啥事,就程光那個自私自利的家夥,我能有啥便宜占,想要將銀子留給程光,做夢!”
程珍兒踹著石頭,一個人嘀咕地走到河邊。
小時候她就知道,爹娘重男輕女。
啥好東西都緊著大哥。
明明她比大哥聰明,爹娘卻隻讓大哥去讀書,不讓她去。
說啥女孩子不能讀書。
可澄清清就去書院讀書了,澄清清以前還是個傻子呢?
她咋就能去書院。
說白了就是她爹娘重男輕女,喜歡大哥不喜歡她。
她每日穿著破爛在家幫忙洗衣煮飯,自己偷偷繡手帕賣錢,還要被娘收走一半。
哥哥去書院讀書,一個月就要花百文錢。
她一塊手帕才三文錢,這一百文,她要繡多少手帕。
小時候的不公,她以前就不喜歡大哥。
是牛文錦跟她說,自己的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裏,不要別人主導了,自己的人生要自己掌控,不能成為別人的附屬品。
她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對牛文錦越發喜歡。
她也不再像以前一樣,任由大哥跟她爹娘欺負,做的手帕,賣的銀子,她也會自己全都收起。
就為了做一身新衣服,美美地出現在牛文錦的眼前。
可是她每一次出現在牛文錦的麵前,他都像是沒有看到自己一樣。
這讓程珍兒很是挫敗。
覺得牛文錦還是喜歡澄清清那個傻子。
她就不明白,澄清清那個傻子到底有哪裏好,值得牛文錦的喜歡。
所以她想讓她娘去給她提親,在牛家跟澄清清退親的時候,趁虛而入。
偏生她娘一直說啥準備準備,最後準備結束,她哥又偏偏中了,導致她娘整個人都飄了,她人都煩死了。
她娘現在是誰都看不上,覺得誰都不如他們家。
明明他們家就那麼兩間房子。
命運要掌握自己手裏。
她要靠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
她就不信,她程珍兒一輩子都是在這山溝溝裏的命運,她一定要走出寧南村。
而唯一走出去的方法,就是嫁給牛文錦。
程珍兒眸中多了一絲野心,聽到動靜的她,一回頭是程萱兒提著籃子在田裏。
剛種下的稻穀又是剛好的春季。
田埂上不少新鮮野菜。
她娘說今晚爹不回家,他們娘仨就煮點野菜吃,所以讓她出來挖點野菜。
程萱兒提著籃子,還在回味剛吃的糕點有多好吃。
隻可惜娘就給她跟哥哥一人兩塊,說剩下的留著慢慢吃。
她跟哥哥一下吃完了,吃完了,娘便打發她出來挖野菜,哥哥去小河看看有沒有魚蝦。
晚上煮野菜吃。
“二姐,二姐。”
程萱兒看到程珍兒,歡喜地叫著二姐。
程珍兒回頭看到程萱兒,眼底都是厭惡。
程家四女,平時珍兒跟萱兒走得最近。
澄清清以前是個傻子,沒人願意跟傻子玩。
程心兒又太小了,所以她們姐妹倆經常一起玩。
程萱兒單純地沒看到程珍兒眼底的野心和厭惡,歡喜地跑了過去,“二姐你咋在這兒,也是來挖野菜的嗎?你咋沒提籃子二姐?”
程萱兒天真地問著,程珍兒眼底一閃的厭惡。
雖然大家家裏都不富裕,但也不至於到剛開春就挖野菜的地步。
她後退兩步,今天穿著幹淨,她本來想去找牛文錦的。
可不能被程萱兒弄髒了。
“我不挖野菜,我就隨便逛逛,你在這挖吧!我先回去了。”程珍兒說著,越過程萱兒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