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想過當年我那可愛的小妹妹今日一變搖身成為一國之母呢,真是無奇不有的世事。
“小希,幫我帶沙沙來,今晚我要跟她睡。”
“紫小姐,沙沙也被進宮裏了,就在你到府前不久。”
“什麼?”我猛然驚呼,毫無預見的事情,心裏有許憤怒。小希見我臉色劇變,趕忙補充道:“是金月娘娘的宮女親自來接的,聽說是子歌……。”
子歌,好吧既然是子歌,那就情有可原,他很愛我們的沙沙。
自然地,今夜就我一人獨守空房,或許我該慶幸自己有了那麼一個歸宿,即便她的身世很嚇人。
據說,七夕又要到了,就在這個月末後。
手指數一數,今年七夕一過龍琪琪就二十八歲了,而銀紫不過二十二,青春依舊。這淒美的夢顯然還要繼續。
清晨的時候我就聽到遠處的鑼聲,那必定是宮裏有人傳話來了,毫無意外的是我今天要入宮回複謙君的話。而我們心裏都早已清晰這一結果,隻不過他給了我許麵子和時間,讓我誠然接受。
是的,這就是銀紫此生的命運,盡管經曆險境,也掙紮不出它的牽絆。
果然,謙君沒食言,子歌在宮裏禦醫的照料下,氣色好了很多,看在眼裏欣慰在心裏。盡管在出嫁的這件事情上我有那麼一點點的憎恨。可是看到他對子歌的所為不計前嫌,我便也坦然了。
“媽咪,謙皇叔叔說你們要出去遊玩,要很久很久,沙沙也要一起去。”可愛的沙沙眨著天真無邪的眼睛囔囔有語。
子歌淡笑著撫著她的發梢,一臉的憐愛。我知道他舍不得,我也很很很舍不得。
寶盈見此狀便前身來告訴我說謙君很有可能也會答應這件事情,我一聽,心裏一顫。不曉得這一次我是不是又犯了欺君之罪。
走出子歌休息的廂房,我獨自坐到走廊邊上的靠椅上,淡淡的水仙花香飄蕩在空中,令人懷念的味道。
在這一段複雜的愛恨情仇裏,或許,隻有我是贏家,而那個人是輸得最慘的。似乎有一種愚弄的感覺,不過已經全然毫無意義。
“謙明君,沙沙不能同我們一起走。”我話令在場的人疑惑不解。
“姐姐,這樣對沙沙不公平,”寶盈十分憐愛她,“她不可以沒有姐姐的照顧,隻是我們也無法保證她是否能被接受。”
“嗬……”這答案顯而易見,“她不可以去月牙國,她不是子歌的骨肉。”
“什麼?”明謙君十分的意外,他凝視著我,嚴肅的等待著我的宣判。“這……”金月娘娘倒吸一口氣,啞口道。
“她是羅炎的女兒。”我不知道自己宣判的時候,眼神是遺憾或是無奈,反正我從不願麵對這件事情。一個令我無比害怕的魔鬼,我還為他生了一個孩子。
“這,這怎麼可能……。”是啊,那會兒你明謙君還是乳臭未幹的書生呢。
“紫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寶盈難以置信的看著我,“這件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關乎……關乎你們的……”
我鎮定的搖搖頭,“她確實是他的,我不曾與子歌有肌膚之親,在我逃離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已經身懷他的骨肉。”。
“這……”明謙君估計也感到頭皮發麻,深深地倒吸一口氣,他也沒那麼快就接受突然蹦出一個親侄女兒。就這點上我十分的慶幸生的是女兒而不是兒子。
這也便是我無法讓沙沙與我們同行的原因,那個地方容不下她。而這裏,才是她的天地,她必定會有尊貴的身份,衣食無憂的生活,有寶盈在我更加放心。畢竟讓她覺得父母出門遠行比成為孤兒好。
接下來的幾天,我也搬住到了宮裏。因為沙沙的身世,明謙君對我更加的尊敬了,或許還十分想喊我一聲嫂子,畢竟他知道羅炎對我的感情。再出於對羅炎喪生的愧疚,他對沙沙更是疼愛有加,等我們一出航,他就會冊封沙沙為紫炎公主。
“沙沙來,媽咪教你唱兒歌。”
雖然我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每當看到沙沙在我懷裏酣睡,衝我笑的樣子,我就有些猶豫,就連明謙君也似乎想在這件事情上做出妥協。所有人都猜不透為什麼我的月牙封印至始至終都還閃亮著,或許我的答案是對的。
“你擔心嗎?”我望著子歌那深邃的眼睛。
“擔心什麼?有子歌在,紫兒不需擔心。”他鎮定自若。
我自然地依偎在他懷裏,這份來之不易的愛情會讓我們看見奇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