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自己

懲罰自己

葉青嬈不知道梁子越有沒有過來,因不聽人提起,她便想當然地以為她沒有過來了。

樓下的熱鬧聲響依舊不斷,葉青嬈推著輪椅到了床邊,然後撐著身體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床上,等終於靠在床上她已經出了一身的汗,手臂也酸疼得厲害。

剛想休息一會兒,卻聽見手機鈴聲響起,她拿過來一看,居然是華靖的。

自從那天她讓他幫忙查那件事情之後,華靖便再沒有聯係過她,這會打電話給她,難道是……

葉青嬈的手指一僵,竟有些不想接通電話。

可她知道,事實早就已經存在,不是她逃避就能逃開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顫著雙手將電話接通,放到了耳邊,壓抑著顫音說了一句:“喂?”

“青嬈。”華靖叫她。

“有結果了嗎?”

華靖頓了頓:“嗯。”似是不忍開口。

“我把資料發郵件給你?”華靖問。

葉青嬈應了一聲,然後猶豫了一下後問:“是的吧?”

華靖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輕輕說讓她自己看後便掛了電話。

葉青嬈苦笑一聲,拿過旁邊的平板電腦,上了郵箱,華靖發給她的郵件已經在了。

她看到自己的右手正在不停地顫抖,不覺握成了拳,等不再顫抖之後,才點開了郵件。

郵件附件裏是幾分資料,一份是俞瑋珊曾經休學一年的證明,一份是俞珧的出生證明,還有一份,是俞珧和俞瑋珊的親子證明,她本來以為會有梁子越和俞珧的親子證明,卻沒有,想必是華靖沒有拿到,可這樣一些已然夠了。

俞瑋珊休學的那一年是剛剛出國的那年,也就是剛剛和梁子越分手的那年,她不認為俞瑋珊是那種會一腳踏兩船的女人,那孩子不是梁子越的還是誰的?

縱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葉青嬈還是覺得心仿佛被人生生剜走一般,胸口處空蕩蕩的,她伸手揪住了衣襟,卻發現自己眼睛幹澀,竟是一點都哭不出來。

華靖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葉青嬈任由它響了許久才接起。

華靖問她:“看到了?”

“嗯。”葉青嬈低聲說。

“其實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華靖頓了頓說,“那孩子現在被人好好地看顧著,沒什麼機會,不然做個親子鑒定會比較明確,青嬈,你看……”

“不用了。”葉青嬈道,“這點就夠了。”

“青嬈……”華靖叫了她一聲,想說些什麼安慰,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他希望她能和梁子越分開,但卻不會用這樣卑鄙的方式傷害她,“你沒事吧?”

“沒事。”葉青嬈故意笑了一下,“那孩子被帶到了國內,俞瑋珊沒有發現?”

“目前沒有,那孩子天生失明,俞瑋珊本來就不是特別關心他,隻是每半年打錢給照顧他的那戶家庭,有時間的時候才會去看看。”華靖說。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和我還說什麼謝。”

“是真的謝謝你。”葉青嬈正色道,還想說什麼,卻聽到房門被人打開,便不覺抬頭看去,沒想到推門而入的竟然是梁子越。

她微微一愣,便對華靖道:“我還有些事,先這樣,再見。”

梁子越冷著一張臉走到了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可她卻旁若無人地將手機放好,然後便拿著平板電話上網。

仿佛是一個比賽,誰先說話誰就輸了,兩個人竟都一言不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梁子越終於忍不住,悶聲道:“你病了?”說著就要伸手去探她的額頭。

葉青嬈一個錯身便躲了過去:“好得差不多了。”

“所以你隻是不想下去?”梁子越皺了皺眉。

葉青嬈不置可否。

“你的決定,還是沒有變嗎?”梁子越猶豫許久才問出了這個問題。

沒想到葉青嬈卻隻是輕輕地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