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寒氣直往女人頭頂上跑,太冷了,坐立不安的女人腦殼右側深處突然生疼。她坐監獄裏的床上,目光黯淡了。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告訴她可以離去。驚魂未定的她徑直往前走,一身靚麗西裝的男子早已停在更靚的車前等她。
她和他坐在汽車後座上,男人握住她的手,她則順勢躺他懷裏,聽他的聲音:“都過去了,以前就都算了,都是往事了。以後我們好好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嗯?”徐依依聽到這,淚眼婆娑。
春天的風使人陶醉,而充滿春情的男女卻不這麼認為。他們肉體的激情要通知人間所有的事物:我要發起猛烈的攻擊。
第宇睿撫摸米粒瑜,一雙大手伸張有力又狂妄,米粒瑜一雙小手上上下下不規律劃動他麥色的背。雙眼微閉的他想起金主圈妹兒,那是他的金主,雖然後麵有個“妹兒”詞,其實是個年齡頗大的女人——圈妹兒現在應該在吃飯?——這個時間,開會?
米粒瑜修長筆直的白腿蕩漾在空中,她不遺餘力又毫不費力地叫著,仿佛這叫聲也熟能生巧了似的,千錘百煉之後才得以“貢獻”。米粒瑜為了討老板歡心,倒是不吝惜力氣。她瞪大一雙眼睛,暗暗發誓要把那個瘦肉精助理給比下去,取代她成為新的助理。她又開始嗷嗷了。
“那你是最喜歡我的……?嗯?”米粒瑜稍微一抬頭,給身後的一隻頭一張油粉的嘴。
這隻頭淩亂的前額上飄一片假發似的鬈發,鬈發向裏一彎,活像縮小的彎鉤,他親切回應:“是,是——沒有別人了。”
“那楊助呢?她不是你的舊愛——啊?”
“沒有。”他閉著眼睛輕聲應付。
城市另一角落一個男青年在辦公桌前坐著,思慮萬千。這是他的董事長父親交給他的第一個需要他單獨完成的任務,他的身邊一時還沒有可用的人才,他感到恐懼,從耳朵眼裏傳來心跳的聲音,口裏還不幹不淨罵兩句髒話。
“媽的,媽的,媽的,草!”他一甩前劉海兒,那是他三天一換的發型,如今是鍋蓋頭的發型。剛罵走蠢驢一樣的總監,現在的他正是憤懣的時候。
寬敞明亮的大廳裏,睜眼即見的豪華,兩個模特一般的女人麵對麵站著,雙方都仔細觀察著對方,連對方臉上細小的麻點都不放過;這倆人今天都是淡妝出鏡。
“你是說,我搶了你的男人了?你什麼證據?”其中一個筆直頭發的刁蠻女人道。她看起來挺年輕,最多不過二十五歲。她像要吃了對麵膚色如水的蔣夕諾。
“什麼證據?草你媽的蛋!小賤人!你那臭德行你!老娘孩子都好幾歲了,是誰的你還不清楚嗎?”她囂張的也瞪著她,小拳頭暗暗一握。
“你的意思是老吉是你的老公嘍?別忘了,三天前,他給我買的耳環、戒指,還有一輛拉風的豪車。”她拉長了音鄙視道,兩手抱懷,一副慵懶看不起的意思。
蔣夕諾顧不得臉麵和人群,抓起對麵的女人的頭發就扯了起來,對方毫不示弱,回擊給她一巴掌。蔣夕諾雙眼血紅,後背一陣撓的疼,感應到背後有了傷口,她被捶擊倒地,她仍然不認輸,一雙空洞的大眼睛看向鼻尖已經沾到的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