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邊走邊說,阿媽先開口:
“前幾年養殖賺了錢,買了大機器,到農忙季節倒也可以貼補,可你爸想著都是農民能便宜就千萬一點,錢沒賺到,倒是病倒了,如今這一筆開銷,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來,化療又不止一次,一次的費用就要兩萬多塊,哎”
說著低下頭抹著淚水,難言心疼的阿浩。
阿浩:“醫生也說了,該花的錢還是要花的,隻要能治病,一切都值得,就看阿爸能不能挺過去了,我們要相信他。”
阿浩安撫著阿媽,寬大的手掌放在她的後背,讓人覺得很踏實。阿浩也在心裏默默做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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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阿雲跟著阿奶,去田裏翻地。天氣晴了幾天,田裏的沙土大都曬幹了,一眼看去滿層的綠芽,都是花生發了芽,一條勾一條勾的翻著,把嫩芽連根拔起。
幹了許久,奶孫倆有些口渴,由於走的太急忘記了拿水,阿奶打發阿雲回去拿水壺順便在田頭歇一歇。
田裏到家裏不是很遠,十五分鍾差不多走個來回,到了家門口,到草堆裏找鑰匙開門,阿雲沒有耽誤,拿完水就出門,把鑰匙放回草堆。
“轟轟轟”是三輪車聲,阿雲立馬想到是阿浩,走到路邊,果然看到他開著摩托速度很快的從那頭飛馳而來。
“阿浩阿浩”。她招手示意阿浩停下。
聽到聲音,阿浩看到了她,車速放慢,緩緩停在了她身邊,阿浩坐在座子上,身板本來就高,看站著的阿雲更是要低著頭,
“怎麼了,你怎麼那麼髒?”阿浩問。
阿雲向口袋裏掏了半天,拿出一個好像紅色香囊的東西,微笑著說:“給,這是給你求得平安符,我心很誠的,不要不接受哦。”
她一把塞進阿浩手裏,抱著的幾瓶水其中一瓶掉落滾進駕駛座下麵,阿雲彎腰蹲下去撿,勾到後,猛的站起身來,剛好看到阿浩用拿著平安符的手蓋在車把角上。
阿浩攤開手看了又看,先是一驚,後又搖著頭無奈的笑著,迾開的嘴角露出可愛的小虎牙,別提多好看了,阿雲看入了迷完全沒注意到阿浩的手伸了過來,突然覺得臉上一熱,才發現他的手俯在阿雲臉上替她扣掉了泥巴。
阿雲怔了神,此時此刻似乎能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她不敢相信,又害怕自己的神情不自然,於是把臉扭開把他的手和自己的臉分離,不自然的扣扣眼尾。
“這是你特意為我求的平安符嗎?”阿浩縮回手,抬眸將視線從阿雲臉上轉移到平安符上。
“哦哦,小儀也有一個呢,你們兩個一人一個。”
阿浩聽到這般回答,挪開眼神,低頭露出一抹黯然的微笑,眼中閃過一絲自嘲,又想到阿雲躲開他的手,更是心堵,扒拉扒拉碎發,把符收回口袋。
“我走了,回見。”一陣尾氣彌留在空氣中,連車帶人頓時沒了蹤影。
“啊,呸呸呸”阿雲蓋住口鼻遠離,這才想起自己的主要任務。
……
和阿雲分開後,阿浩在車上自言自語:“她是故意的嗎,也是,我這種人又怎會被人喜歡。”
阿浩從醫院回來這一趟便是決定要把家中的牲畜賣掉換錢給阿爸看病,家中負擔累累,更是不敢直麵自己的內心,隻覺的自卑敏感。
前些年有大廠相中了劉家阿爸養的牛羊打算商議著收到自己的廠裏,那時劉家剛剛起勢,自是不會同意,如今走投無路,阿浩便主動聯係他來看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