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點,趙簡!他是個男的!你不可能跟他過一輩子!”趙簡輕輕地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仿佛是對現實的無奈,又仿佛是對自己的嘲笑。
趙簡躺在病床上,他試圖跟自己那猶如雕像的身體融為一體,但他除了能看到頭頂那白得空虛的天花板,剩下的隻有無窮無盡的失望。
他無神地坐在床上,周圍的噪音如潮水般湧入他的耳朵,其中不乏有生離死別的哭聲,有重獲新生的笑聲,還有自己心中那無力的自嘲聲。
他的靈魂如他的肉體般,不僅他的肉體死了,他的靈魂也死了。
徐連帶著一絲哀傷與無奈,他望著趙簡,眼眸中映射出無盡的蒼涼,仿佛在訴說著一份無法言喻的苦澀,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嘴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仿佛在為趙簡無法改變的命運歎息。
“這孩子沒救了。”徐連轉過身去不再去看他。
時間如流水般悄然滑過,仿佛是無盡的蒼穹中劃過的流星,寂靜的夜晚裏,隻剩下它悄然的腳步聲,帶著一絲絲神秘的韻律,靜靜地消失在未來的盡頭。
不知過了多久,趙簡仍然如雕像一樣矗立在那裏,他的肉體逐漸變得冰涼,心電儀上的線條也逐漸開始平靜下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意,似乎是想掩藏內心的無奈與苦澀,但那抹笑意卻無法掩飾,猶如一抹淒美的風景,在臉龐上留下了永恒的痕跡,讓人無法忘懷。
“我該去死了!和趙繭一樣。”
那一刻,心跳的樂章戛然而止,宛如生命之鍾的鳴響被突然按下了休止符。心電圖機上的波紋漸漸平緩,最後化為一條直線,它安靜地沉默著,不再發出那曾經熟悉的滴答聲。曾經規律的節奏消失,隻剩下無聲的寧靜,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死寂,一種無法言喻的絕望。
趙簡感覺自己周圍一片黑暗,他試著挪動了幾步,周圍一片空虛,隻感覺腳下是無盡的深淵。
“趙簡!趙簡!”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你嗎?”趙簡朝那聲音發出的地方喊道。
“趙簡!趙簡!”那聲音隻是單純地喊著,並沒有一點要回答趙簡的意思。
“或許是我內心裏的她吧!”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呼出,那歎息聲仿佛是心靈深處的哀傷,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沉重。那是一種深深的無奈,如同落葉飄零,無聲地宣告著秋天的來臨,讓人感到一種無法抗拒的憂傷。
他低頭凝視著腳下深淵,深淵裏好像有什麼東西也在凝視著他。
他剛想跨出那關鍵性的一步,突然他感覺被什麼東西拉了一把,隨後失去了意識。
當趙簡的雙眼再次睜開,他感覺自己又回到了肉體之中,手上那溫熱且濕潤的感覺讓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幻想還是現實中。
“許悠悠?是你嗎?”趙簡的臉泛起微笑,問道。
周圍的環境出奇地安靜,仿佛時間在這裏凝固,一切喧囂都被隔絕在外。
良久,周圍才傳來一聲微弱的呼吸聲。
那呼吸聲變得越來越急促,隨後再次消失不見了,就這樣毫無征兆地消失不見了!它沒有任何理由地出現,沒有任何理由地消失,就像遠處的火車撞向你,它卻徑直穿過了你,這不過是自己的幻想罷了,她沒來,他的確真正地死去了。
“趙簡!快點醒過來,好不好!”那是徐清風的聲音,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和期待,充滿了渴望和誠摯。
“你怎麼了?”這次是吳傑的聲音。
“我掐死你!”趙簡突然撲向吳傑,用力地掐著他的脖子。
“快放手!”徐清風和一旁的其他醫護人員拉開趙簡,這才使場麵稍微有點穩定了下來。
“你幹什麼?趙簡!”徐清風憤怒地喊道。
“你不是喜歡他嗎?你去愛他吧!去你媽的!”趙簡掙脫開控製他的醫護人員,跟個瘋子一樣逃離了這個讓他傷心的地方。
“你沒事吧?”徐清風關心地問吳傑。
吳傑摸了摸被掐紅的脖子,他還保持著那種迷人的微笑,隻不過笑得很誇張,很勉強,他的語氣還是那樣溫柔:“沒事,反正人醒過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