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每次都能精準的把我們倆吸進來,怎麼不吸別人?”
“那得問問,你自己做了什麼。”
久南勳的回懟使我啞口無言,得知靈魂海異變的是我,每次大型事件有牽連的也是我。
我自己也開始心虛,或許罪惡源頭可能是自己。
忽來一種強烈的背德感,久南勳這年紀算一算應該當我的重孫了。
“說說吧,卞京安開了什麼誘人的條件,讓你跟著他。”
“瞧這話說得,好像我是什麼卸磨殺驢,專門利用別人的騙子一樣。
就不能是我良心發現,想要跟他安度餘生嗎?”
久南勳冷哼一聲,鄙夷的低望著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少跟他來往。”
“我瞅著自己也不像什麼好東西,高攀不上,隻能交些狐朋狗友了。”
我已經說得很含蓄了,什麼背叛全世界也要擋在你身前,哄小孩的話罷了。
“你是天之驕子,我是爛泥扶不上牆。
記掛著往日恩情,我隻能對你保證不會變成單梵音那樣,給你再找麻煩。
其餘的……”
那句老死不相往來確實難聽,我換了種說法。
“各自安好,尊重祝福。”
久南勳一把薅住了我的頭發,將我朝他按去。
“說得好像是我被甩了似的,遇上我你注定不得安好。
休想……”
如果他不是久家人,我不是這副活死人的身體。
如果,如果,如果。
“我對於你來說,是重要的存在嗎?”
好像也不是不能失去,無可替代,生命中的必須。
逐漸得知真相後,我也不再是那個以久南勳為中心,將他視作未來單純的人。
他的眼神忽閃不定,無法直視麵對我的目光。
心髒似乎有些酸痛,不是那種生理上的疼痛。
眼角有些濕潤,什麼滾燙的東西快要噴湧而出。
“我是那個,次於久家的備選。是你拯救蒼生裏,禍害蒼生的人。
是你神愛眾人裏,另外的那些妖魔鬼怪。
好像在你心中,任何一個陌生人都比我重要,要是我變得像單梵音那樣,
你會毫不猶豫的為了正道,為了和平,為了人民與我對峙。”
那不然呢,這是他畢生的使命,是祖訓,是無法違背的命運。
即使得知結果,我仍無法釋懷,去體諒。
我是屬於他的小九,他卻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久南勳。
“我會殺了你。”
久南勳的嘴唇顫抖,呼吸漸重。
“然後陪你去死。”
聽到這句話,我淚如雨下一發不可收拾。
在非黑即白的世界,他為我開辟了第三條道路。
這人好奇怪,我能理解他違背宿命偏向我,也能理解遵循使命背刺我。
他愛蒼生,好像也愛我。
“我不討厭你,也不恨久家,我隻是難過自己無能為力。
如果這兩件事衝突,那就兩件事都做,然後我會陪你。
纏著你,生生世世,直到你原諒我為止。”
我忍不住笑噴,吹了個鼻涕泡。
“那還是算了,你們一個個跟鬼似的,這輩子不夠還要纏我下輩子。”
他從兜裏掏出手帕,捏住我的鼻子。
“擤。”
他這樣潔癖的人,能為我擦鼻涕,暫且算是他示弱道歉了。
眼下無心兒女情長,那嗤猖是屬於魘靈的一種,是比鬼怪還要凶狠百倍的妖物。
不知他們收集其他靈體有什麼陰謀,想必這個空間和靈魂海的異變脫不了關係。
“等白天我們再做打算?”
“白天?這地界怕是永無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