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她急匆匆走了,生怕李爺子發難,其他人表情一言難盡。
有幾個實在沒憋住,“大隊長,她家的下次別喊我們了,我們沒空,擱這溜我們玩呢!娃沒了,還得怪咱。
我們背不住這黑鍋,給她把娃救上來,也沒句感謝的話,當成理所當然,誰欠她了?”
“我累的腰酸背疼的,走,咱回家。”
李爺子能說啥?下次曬穀場,點名批評唄!這種人慣的全是病!
自己男人自己心疼,戚白茶看他身上衣服全濕了,也怕他感冒,問一邊的小李嬸:“嬸子,這裏有合適的衣服可以換嗎?”
小李嬸回過神,連忙說道:“有有有,我弟個子跟他差不多,我去找你。”
說完後,拔腿回到家裏,翻箱倒櫃的,總算找了件像樣的。
秦野換了一身幹的,小李嬸她弟不好意思的撓了下頭,“秦兄弟,我這衣服縫縫補補好幾年了,你將就穿。”
秦野不講究,泥裏滾的時候,還光著膀子呢!有穿的就不錯了。
而且,他也是農村出來的,清楚這身衣服不容易,要好幾尺布,還得有布票。
不過,秦野那身材,就是行走的衣架子,穿啥都好看,戚白茶眼裏都是讚歎:“不錯,挺襯你的。”
這兩年,秦野的衣服都是她在張羅,他幾乎沒穿過補丁的。
乍一見,讓她想起兩人剛認識的時候,秦野回鄉下,穿得比這還不如。
畢竟他頭上三個哥,輪到他身上,破得不能看了。
秦野對於戚白茶說的很受用,也不害臊,“我媳婦兒眼光好,她說俊,那就是俊的。”
李婆子給他舀了碗熱水,讓他灌下去,好笑道:“也就你膽大,那河水不深,底下漩渦多,容易把人卷進去。
好幾個小夥子就是這樣沒了,說著也可憐,但好言難勸想死的鬼,還覺得我這老婆子囉嗦。”
他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河裏魚蝦肥鮮,誰家嘴裏寡淡的時候,都想去撈點。
有些膽大的,就往深處走,這不就把自己搞沒了?
為了口吃的,不值當,所以李爺子在曬穀場開會,次次都提,讓他們不要下河撈魚捉蝦洗澡,全都左耳進右耳出的,沒點耳性。
等事落到自己頭上,才覺得天要塌了,這都是吃了不長記性的虧。
秦野麵容俊挺,他沉聲道:“以前在部隊的時候習慣了,咋說都是人民子弟兵,沒法看別人溺水無動於衷。”
他們這些領國家工資的,以百姓的安全為主,而且,這麼丁點大的娃,沒教好,也是家長的責任,以後咽苦水的,也不是他。
李爺子歎了口氣,回憶道:“我也當過兩三的兵,回來後經人介紹,當了村裏大隊長。
一晃這麼多年,真成把老骨頭了,還是你們年輕人反應快,今兒個麻煩你了。”
秦野應承道:“爺,說啥麻煩不麻煩的,都是吃國家飯的,那是我應該做的,今兒個我們也要走了,這衣服等我回去洗好後,讓小李嬸帶來。”
秦野說的好聽,讓這些心裏對他印象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