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她耳根子軟,以前把老大養廢了,苛刻老三家,現在啥也不是,就等硬熬。
王老太閉上眼,都懶得聽她說了,王翠花好歹是從她肚裏出來的,什麼樣的脾氣,她還能不知道嗎?
她就是死了,她也能麵不改色,以前做的那些,寒了子女的心。
王大嫂看她那喪氣樣,氣不過,拿過一邊的柴火,朝她臉上砸去,砸得她滿臉血水,繼續咒罵:“沒用的老太婆趕緊死,省的讓我被人罵的抬不起頭,哼,不拿錢,你就繼續癱著吧!”
她怕臭味飄了出來,把門關上,王老太睜開蒼老的眼,眼淚不住的往下掉,臉上都是悔恨。
她真的做錯了,她也不想死啊!用勁想翻個身,結果哐當一聲,翻到炕下麵去了。
炕太高,不知道砸到了哪裏!疼得她發不出聲,她掙紮想呼救,卻怎麼都沒用。
外邊的大孫子聽到了,剛想推門,被王大嫂嗬斥,“站住,你閑得慌啊,趕緊去把作業做了,老東西死了算球,咱還得活呢!”
大孫子看她臉色難看,隻能默默回了房。
秦悅回去後,林齊正在家裏炒兔子,看她臉上掛著笑,溫和的問道:“怎麼了?小悅,這是遇到什麼好事了?說來聽聽。”
下鄉兩年,林齊壯實了不少,身上有了層薄薄的肌肉,穿著黑色棉衣,更顯身姿挺拔。
就是那張臉,著實過於秀氣,怎麼都曬不黑。
秦悅呼了口熱氣,抱著初雪坐過來,樂嗬嗬道:“當然是好事,今天聽二嫂說,上麵允許個體經營了。”
聽到這話,林齊的動作頓了下來,“是二嫂還是白茶說的?上麵政策確實鬆了,連黑市都沒人管了。
我最近幾次的交易,十分順利,再存個年吧!我們就能起個青磚混土牆房了,到時候,把爹娘接過去跟咱住。”
秦淵很少回來,但這是他的根,房子無疑是留給他的。
林齊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也不貪這些,想要什麼,就靠雙手去奔。
他來鄉下就想好了,先把家裏養活,再起個能住的房子。
現在,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他很滿足目前的生活。
秦悅眨眨眼:“嘿,能做生意,你就沒別的想法?不如咱去縣城擺個小攤,掙點生活費,咱初雪馬上要讀書了,啥不花錢啊?咱手裏也沒幾個,你說是不?”
林齊將鍋裏的兔子肉舀了出來,單獨盛出一碗,打算一會兒給秦家送去。
他坐在秦悅的旁邊,如實說道:“小悅,咱手頭上的錢不夠,起房子都還要借點饑荒,沒有啟動資金,生意盤不下來。”
哪哪都需要錢,他恨不得一個人當成兩個人來用,多賺點,也能讓家裏寬敞些。
秦悅拍了他一下,爽快的說道:“那有啥?我們先住娘這,等以後手頭有了,再起屋子唄!不然背著一身饑荒,還怎麼做生意?你心態都崩了,你是怕別人說你吃軟飯嗎?”
林齊一臉你怎麼會這麼想的表情!“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你爹娘,不就是我爹娘嗎?我來這,那是回家,說我的,那是羨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