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麵顯示的時間是淩晨三點零一分。
燈是三點整打開的。
雖然呂辭坐火車的經曆不多,但除非遭遇緊急事件,不然夜裏的火車都是熄燈的,尤其是軟硬臥的區域,突然打開燈必然會影響乘客休息。
但列車現在明顯是正常行駛,也沒有緊急製動減速的跡象,那為什麼又在這種時候開燈呢?
就在車內眾人不解的時候,隔間的推拉門外響起了敲擊聲。
“咚咚咚~”
敲門聲不輕不重的,但也足夠把人叫醒的程度。
呂辭感到疑惑,從被那吸溜聲吵醒開始他就沒聽見門外有腳步聲,這時候怎麼突然就有人敲門呢?
不等呂辭回想那些聽聞過的詭故事,大叔就已經扯起嗓子朝門口方向發問:
“誰在門外?”
門後麵沉默了片刻,這才響起一道輕柔的女聲回應:“乘務員,查票。”
上鋪的兄弟頗為不滿地嘟噥了一句:“怎麼三更半夜的還查票?”
呂辭也感到十分奇怪,火車已經開動半天了,而且還是大晚上的,所有人都在休息,這時候查票也太不合適了吧。
但隨即又想到:該不是車上發生什麼案件了吧?或者有什麼通緝犯在車上?
“呃~那請進吧...”還不等其他幾人作決定,大叔就開口回應了門外之人。
其他幾人都感覺這太過草率了,不過對方是個女人,他們四個大漢還怕有詭不成?
門外之人聞聲推開了隔間的推拉門,眾人一看還真是一位女乘務員,一身製服幹淨颯爽,看麵容是一個幹幹淨淨的小姑娘。
這讓幾人的戒心頓時煙消雲散。
他們同時從自己的身上或隨身行李中找出了車票,遞給了乘務員查看並登記。
輪到呂辭的時候,他卻並不急著遞出自己的車票,而是擠出一絲笑容詢問麵前的女乘務員。
“乘務員小姐姐,我想請問一下,我們右手邊的隔壁隔間裏是不是有一位年輕女孩呀?”
呂辭此時又是打起了算盤,白天邂逅的美女到現在都沒添加他維信好友,他怕直接去詢問既尷尬又不討好,不如讓這位乘務員小姑娘幫他帶個話兒......
不料對方隻是輕輕撇了一眼右手邊,便搖頭否定道:“右手邊的隔間裏根本沒有乘客啊...你們是軟臥序列裏最後一個有乘客的隔間了,往後的不是沒到站就是未售出。”
“什麼!?”乘務員的回答如同一道驚雷砸在呂辭頭上。
真是奇怪,太怪了,自己白天明明看見那個美女走進了隔壁的隔間,並且還關上了隔間大門的。
可乘務員卻說往後的隔間裏都沒有人......
那美女難道是鬼魂不成?
呂辭在心裏拚命搖頭,否定了自己剛剛這離譜的想法。
興許對方隻是為了躲開自己,才跑到十號車廂的一處空隔間之中的呢。
趁著呂辭打牌不注意的時候,她就偷偷溜回到了自己的車廂之中。
“難道我真有那麼招人嫌嘛?”呂辭感覺自信遭受了極大的打擊。
“回憶此生呢?趕緊的,車票拿出來一下!”女乘務員出言提醒呂辭。
呂辭這才回過神來,將車票掏出遞到了女乘務員的麵前。
女乘務員手中拿著紙筆,看了一眼車票,正要記錄卻又怔了怔,瞪大眼睛湊到近前,臉上似有不可思議的神色。
呂辭注意到了女乘務員的異常變化,開口詢問道:“我的票...沒什麼問題吧?”
女乘務員瞥了一眼呂辭,問道:“海港城到上京市...你確定這是你的車票?”
呂辭想也沒想就說是啊,但他心裏也是咯噔了一下,乘務員這樣問,難道是我坐錯車了?
不能夠吧!
就在呂辭分神之際,完全沒留意到女乘務員的表情出現了新的詭異的變化。
那張尚顯稚嫩的臉龐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表情好似看見魔戒的咕嚕一樣,她麵色更加慘白發冷,密集的汗珠跟隨她不停的抖動著。
女人的嘴角露出了難以抑製的笑容,隨著一雙烏黑的眼瞳滴溜溜轉過一圈,她的兩邊嘴角也狂野地撕裂到了耳後根的位置......
“臥...”
呂辭一句臥槽還沒說完,就見那女乘務員猛然張開嘴來,來不及收手,那張大嘴就狠狠咬了過來!
女乘務員的臉如同橡皮一樣撐開,大嘴毫不猶疑地啃下,尖銳的犬齒在他手腕處上下咬合——整個手掌都被吃了進去!
呂辭的瞳孔瞬間收縮,冷汗層層冒出,奇怪的是他並未感覺到被撕咬的疼痛,相反的,他此時隻覺得被咬處一陣陰冷的惡寒襲來,傳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