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稚雅就這樣踏著一雙細高跟在前麵走著,身姿極致優雅,如同黑夜中漫步的靈貓一般。
然而無論呂辭如何加快腳步,甚至最後小跑著,他和前方女子的距離都沒有拉近分毫。
可是徐稚雅的步伐始終是一致的,沒有一點變化。
呂辭也不再嚐試加速,而是放慢了腳步,可他發現無論快或是慢,二人之間的距離都不會變。
這一下立刻讓呂辭想起來自己小時候看的地攤恐怖故事了,一個人走夜路時會碰到前麵不遠的同路人,可你無論是快步走還是小跑上去,甚至後退再回頭去看,那“東西”離你就是那麼遠,你永遠都隻能看見它的背影...
而這,就是路上的枉死詭在領你入城呢...若問入的什麼城?
除了枉死城外還能有什麼城......
呂辭心裏泛起嘀咕,心說這個叫徐稚雅的女人...該不會也是詭物吧?
突然想起她能控製火車上的木頭人,還可以憑空讓樹木長出...掌握有這般異術,就算不是詭物,至少也是個巫師了!
可這台車上的詭異之處實在太多,呂辭除了緊緊跟著徐稚雅,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那些血紅色的陰影裏,說不定潛藏著更加致命的東西。
他實在被花蓮給嚇到了,對於救他於危急的徐稚雅,有了一種莫名的信任,雖然他也搞不懂二人間的距離是什麼情況,但這與性命相比,已經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他本想追上去搭話詢問關於列車和冥界的更多信息,但無奈隻得作罷,隻能等到了地方再做計較。
兩人就這樣穿過一節又一節車廂,期間沒有再發生任何異常變故。
幽冥10號整體上和陽世的普通綠皮車沒有什麼區別,隻是車上始終彌漫著無法驅散的陰寒空氣,還有就是燈光維持著瘮人的幽紅色。
另一個就是車中乘客全部都是木頭小人,它們無不手持通往地府的車票,安靜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這一情形的恐怖程度在到達硬座車廂後直接拉滿了。
他倒寧願車上爆發了生化病毒,車廂裏塞得滿滿當當都是喪屍,也好過這這些安安靜靜的木頭小人...
從某種角度來看,這些小人兒就好像在給什麼東西送葬......
他站在通道口子上一回頭,就能看見整排整排的木頭人,整整齊齊,枯萎在了座位上,仿佛地下陵寢之中的陪葬人俑一般。
而更加讓呂辭恐懼的是,他深知這些木頭人不是真正的死物,在某種條件下它們是能活過來的!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快速穿過前麵的幾節硬座車廂,來到列車的頭部。
此時徐稚雅已經不見蹤影,呂辭眼前隻有一個開在車廂正中位置的木門,從門上的窗口中透出暖黃色的燈光,與整個列車的幽紅光芒格格不入。
呂辭知道徐稚雅必然在裏麵,沒有猶豫,他徑自上前準備打開木門,但來到跟前握著門把手,卻滯了滯。
鬆開手,他敲了敲門。
“進來吧。”門內立刻傳出女聲回應。
呂辭這才擰動門把手,推開了木門。
瞬間溫暖的燈光灑遍他全身,沐浴在暖黃的燈光下讓呂辭感覺無比舒服,終於脫離了幽紅的光線以及陰冷的空氣了。
這讓他立刻關上了木門,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和外麵那些詭異的髒東西切割開來了。
一號車廂被整體布置成了辦公室的樣子,裝修風格簡約但不簡單,從辦公桌椅到水吧,書櫃,衛生間甚至浴室,一旁還擺放著單人床,可謂是應有盡有,如同一個精致的單身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