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在那兒!直接出來吧,沒必要躲躲藏藏的了!”徐稚雅絲毫不怵,提高了聲音對著那幽幽男聲傳來的方向喊話。

“我行得正,坐得正,沒有必要躲藏。”那幽幽的男聲再次傳來,這人說話就像客家話那樣完全是平調,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呂辭帶著好奇往側麵走了兩步,就見柱子後頭隱藏著一麵短椅,果真有人坐在椅子上等車!

隻是此人全身泛白透明,和嚴老的狀態很相似!

莫非是個幽靈?

“柱子後麵有詭!”呂辭壓低了聲音對旁邊的三人報告到。

聽說柱子的後麵是個詭,三人都大大鬆了口氣!

呼!隻要是詭,就沒有任何可怕的,他們身後這一台列車上可是載著幾百隻詭呢!

在冥界,最不缺的就是詭了,他們隻害怕這裏隱藏著某種不可言說的東西,但隻要是詭,有型有質的,一切都好說。

徐稚雅依舊打頭陣,踏著那恨天高徑直走向了聲音傳來的那根立柱,稍微繞了個角度,就看見了柱子背後的那排座椅,座椅之上正端坐著一位渾身半透明的中年男人。

它的穿著非常正式,筆挺的藍色西裝,平順的領帶,一雙黑色皮鞋正光瓦亮的,腳邊放著高檔的公文包,腕上的一隻金表也顯示出此人生前的地位不凡。

可是這麼一位上流人士,死後也應該得到風光大葬,享受供奉香火無數,在地府管轄的都市中繼續奢靡的生活才對。可他怎麼會出現在荒郊野外的車站之中呢?

這一點不尋常之處引起了除蔡雯雯以外其他三人的懷疑。

呂辭輕咳了一聲,問幽靈男人道:“那個,這位先生,剛剛是你在說話嗎?”

男人看也沒看呂辭一眼,自顧自地說道:“我要上車嗎?等了那麼久了,我要不要上車呢...”

聽見男人的說話聲,呂辭可以肯定這就是剛剛所聽見的聲音了。

呂辭想要繼續靠近,卻被徐稚雅給攔了下來,“先別接近,既然你剛剛能從它身上獲取到怨恨,那就說明這人不是普通的幽靈,而是一具怨靈,具有一定的危險!”

聞言呂辭立刻停下了腳步,甚至還後退了半步的距離,但他看著那男人的模樣,不像具有攻擊性的怨靈。

男人好像有延遲一般,自言自語了半天這才發現麵前站著四個人。

“你...你們也是一起來等車的嗎?”

李玄清直接搖頭否定,道:“不,我們是車組成員。”

怨靈男人愣了愣,用請求的語氣詢問道:“我在這兒等車十三年了,我可以上車嗎?”

“我們這是幽冥列車,沒有空位了。”李玄清十分無情地拒絕了怨靈男人的請求。

然而徐稚雅卻給出了完全不同的說法,她把李玄清撥到身後,出麵道:“空位倒是有的,如果你能幫我們找到半個活人,半個鬼魂,捎你一程也不是問題。”

呂辭敏銳地察覺到了此話之中的問題,幽冥列車明明隻缺半個活人與半個魂魄,可捎帶上這位怨靈,車上的平衡就又被打破了,徐稚雅她身為列車長,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撒謊了。

怨靈男人聞言陷入了沉思,他似乎真的有辦法能幫四人搞到這麼特殊的東西,不過他在抉擇。呂辭悄悄湊近徐稚雅,在她耳邊問道:“車長,詭不是不能說謊的嗎?”

徐稚雅斜了他一眼,紅唇上綻放出嫣然笑容,道:“誰跟你說我是詭了?老娘我想怎麼說謊就怎麼說謊!”

呂辭這才想起來徐稚雅是九千歲的槐樹老妖,而並不是詭物,她確實可以隨心所欲地騙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