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朵輕歎道:“顏童是個特別純淨的人,她的心很純淨,她不會怪你,他反而很心疼你,跟他一樣被那些大人拖累。但是顏童總是讓我感覺一種沉重的傷感,我總擔心她做一些傷害自己的事。子傑,你讓小莊找找她吧,她一個人在外麵,我不放心。”
顧子傑點頭答應:“放心吧,一有消息我就告訴你。”
郊外的莊園裏。
歐陽致遠整個人都陷在沙發椅中,他消瘦很多,高大的身材也佝僂了下來。
趙偉站在他身側的陰影裏,盡量把聲音放平,向歐陽致遠彙報著他的手下交上來的調查結果。
“夫人帶著小西在新西蘭的農場裏,那邊的空氣很好,牛場裏的有種植項目也有養殖項目,夫人和小西每天與那個農民一起種植、采摘、前些日子還學會了擠牛奶。”趙偉覺得自己也是滿頭黑線。那個不可一世的夫人,如今選擇了世外桃源一樣的生活,說放下就放下了一切。
“夫人現在信奉基督教,每周去一次教堂。”不知是否是在宗教信仰上找到了寄托,拍回來的照片中看上去顏寧的麵容很平和,沒了之前的那種戾氣和焦躁。
“她都和哪個分支有接觸?”歐陽致遠的聲音低沉,略沙啞,顯然,他也無法相信妻子能真的放下權勢,放下她引以為傲的顏氏不聞不問。
“我查過了,夫人,沒有跟任何分支聯係過。”趙偉靜靜地答。
“哦?”歐陽致遠眉毛輕挑。
“她的銀行戶頭都查過了嗎?”歐陽致遠聲音冰冷。
“是,查過了,她隨身常用的信用卡偶有開銷,都是生活日常,一直沒有過奢侈品、衣服飾物等方麵的消費。顏氏每月的收益中每月都有一筆資金劃出去,也查過了,是兒童福利基金會之類的慈善機構。”
歐陽致遠眼晴眯了眯,嘴角輕挑,麵露譏誚,無論無如他都不會相信顏寧會改惡從善,作了一輩子的人,以她的脾氣,怎麼可能?
“繼續看著,我倒要看看她這次又想搞什麼花樣!”
趙偉點頭應是,心中暗歎,這一對夫妻,做了一輩子的敵人,現在一方突然偃旗息鼓,另一方卻茫然了,不知道該往哪裏打擊。
“顏童呢?”歐陽致遠問道。對這個女兒,他多少覺得心中歉然,他的確是欠了她的,她成了他們夫妻鬥法的犧牲品,尤其是這一次,不由傷了她的心,也傷了她的身體。
“小姐在歐陽,似乎是在旅行,她已經走了六七個國家了,每個地方呆的時間都不長。”趙偉也很心疼小姐。
“她的身體怎麼樣?”歐陽也不明白為什麼中毒之後,顏童恢複得反而比他還要差。
“可能,還是不太好,下麵的人說,小姐很多時候還是坐在輪椅上的。”小姐才是真正讓人心疼的那一個,年紀輕輕的,仿佛心已經死了一般,了無生氣。
“先生,還有件事。”趙偉思慮著開口。
“嗯,怎麼了?”歐陽的思緒都停留在如何治好顏童的病上,有些漫不經心。
“小姐之前在律師樓留了遺囑。”趙偉小心地開口。
歐陽致遠目中精光一閃,厲聲問道:“遺囑?”
趙偉點點頭:“是,小姐的遺囑中把她名下屬於顏氏的東西都給了你和夫人,她這些年自己賺來的都要留給少爺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