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傑點點頭：“嗯。怎麼了？”
“嗯，那個，那個，你看你都很久沒回顧氏了，當年跟著你的那些老人也都被顧明他們弄走了，現在找回來也不那麼容易，你，應該，很缺人手吧？”
顧子傑挑眉：“你想從盛大跳槽來顧氏？”
方語童鞋如今是盛大網絡遊戲開發部的主力，金牌創作，多少人想挖走他呢，喬宇朔和糖糖非常有底氣，直接告訴那些來告黑狀的人：“放心，公司不倒，方語不走！”
對於想來挖牆角的那些人，方語一向來者不拒，誰都見，就想知道人家出什麼價，回來好跟喬宇朔和糖糖炫耀一下，從來也不會當真。
外界的同行都一直不明白方語為什麼會對盛大如此死忠，他的底細也被翻出來查，都是看不出問題，頂多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又沒什麼正經學曆的小夥子被盛大挖掘了唄。知遇之恩而已，用不著像方語這樣以身相許來報答吧？
獵頭們一直都很納悶這個問題，方語是個促狹鬼，故意留懸念讓那些人去猜，他躲在一邊偷著樂。
顧子傑是知道方語對於盛大的價值的，也知道這個心地純良的孩子一定不會被別人挖走的。
但是一聽他問自己是不是缺人手，直覺馬上就反應到方語想換工作的事上來。
方語連連搖手：“沒有沒有，不是我，不是我！”
看到顧子傑臉色緩和下來了，方語鬆口氣：“子傑哥，我怎麼會跳槽呢？全公司都知道‘公司不倒，方語不走’。我可是咱們公司的中流砥柱！”
顧子傑笑道：“臭美！那你幹嘛問我缺不缺人？”
方語眼珠一轉：“那，你到底缺不缺人？”
顧子傑雙手交叉在一起：“人是不缺的。”
方語眼神一黯。
“但是，人才一直缺。”顧子傑故意做了停頓。
方語果然著惱，瞪他一眼，想到自己還要求人家，勉強就不跟他計較了。
方語一臉討好：“子傑哥，我想介紹一個朋友給你，她絕對是人才，真的，不騙你。”
顧子傑劍眉一挑：“哦？說說看吧，你朋友哪裏畢業，在哪家公司做過，什麼職務，做了多久？”
方語噎了一下，說實話，他還真不清楚，想到反正也是要見麵的，於是硬著頭皮說：“其實，我這個朋友，你是認識的，她，是秦雯雅。”
秦雯雅？顧子傑吃驚地看著方語。
方語連忙說：“子傑哥，雯雅改變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樣，那樣不懂事了。她現在在一家小公司做管理，做得也很好，她，她很孝順她媽媽，她，她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顧子傑不作聲。
方語連忙接著說：“她沒說過想換工作，是我，下午聽到你們談顧氏，我想你要是重新組建公司的話，說不定雯雅可以換到你這邊來工作呢，一來工資高一些，她們住在店後麵的房子裏，雪姨說了不要房租，可她還是把房租每月攢下來，娘倆過得挺清苦，但是，挺開心的。她不讓我們在經濟上幫她，就是求著我爸媽在她上班的時候多照看一下她媽媽。她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方語的聲音漸漸慢下來：“二來，我想，以她的能力在現在這家小公司做，挺屈才的。你的公司如果是新組建，那對她來說也是一個挑戰，一個新的台階。她真的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女孩子，又好強，以前那些事，她一直都挺後悔的。每個人都會犯錯誤嘛，她的錯誤有很大的成份是因為環境造成的。現在她想好好的重新開始，如果你方便，能不能給她一個機會？”
方語一口氣說完，有些忐忑的看著顧子傑。
顧子傑看著方語，回想著第一次見他時，那個等待做手術的瘦弱男孩，如今健康了也壯實了。
方家姐弟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總在為身邊的人考慮，能幫的就一定要幫一把。這一份善良不知不覺間就會感動身邊的人。
“子傑哥？你，覺得怎麼樣？”方語小聲輕喚。
顧子傑回過神來，輕咳一聲：“把你朋友的電話發給我，過些天這邊會組建一個小組進行招聘，到時候會通知她過來麵試。不過，為了不給你的朋友造成困擾，我建議你暫時先別跟你的朋友說這件事。”
方語欣喜的站起來：“一定，一定！”
方語興奮的轉過桌角，走過來擁抱一下顧子傑：“子傑哥，謝謝你！”
顧子傑嫌棄的推開他：“隻是通知她過來麵試而已，還要看她的條件是否符合要求。”
方語連連點頭：“好的，可以的，沒問題！”
方語又猶豫了一下：“子傑哥，就算你們錄用她了，也別提今天這個事兒吧。”
“為什麼？”顧子傑有些費解。
方語不好意思的說：“就是別跟她說吧，免得她老覺得欠我們的。”
顧子傑明白了，同時心裏也有一點小感動，為這個孩子的純良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