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想,米諾克用試探性的語氣向愛莎問道。
“哼,莫非?汝為什麼要用這種不確定的詢問語氣?不過沒錯,那個便是幻空翼的‘神器投影’。也是現階段,汝根本不可能使用的力量。”愛莎殿下口齒伶俐,根本就沒有可以讓米諾克插話的餘地,“使用神器投影神化率達到百分之五十之後才出現的力量!也就是說,這是半神才能掌握的力量!”
“而汝呢?才僅僅百分之三十七的神化率,又並非神奴。憑什麼能提前那麼多解除神契封印?而且,就算是神奴也隻能跨越一個階段使用機神的力量,怎麼可能如汝那般連續跨越兩個階段?這簡直就是駭人聽聞!匪夷所思!”
愛莎越說便越激動,直到最後,她死死拽著床單,與米諾克四目相對,似乎想從他眼中挖出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過,愛莎注定是無法得償所願的。畢竟,就連當事人—米諾克自己,都不清楚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愛莎又能從他身上看出什麼呢?
“呃,是這樣……嗎?能使用那個神器投影真有那麼誇張?”麵對著愛莎來勢洶洶的質問,米諾克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似乎做了一樣很不得了的事。
“肯定的!神契不可逆,這是每一個契約者都要遵守的定律,任誰都無法違背。神化率提升,契約者能解除下一步封印,獲得更強的力量,這是一個理所當然的因果關係,而汝,竟然打破了這個定律,居吾所知,這種事在曆史上根本就沒有出現過!”愛莎眉頭緊蹙,望著米諾克的眼神變得越發奇怪,“所謂神契,就是連神也能製約,連神必須遵守的東西,汝隻不過是一介凡人,怎麼可能擺脫神契的束縛?這不現實!絕對有古怪!”
“哈?有那麼誇張嗎?不就是莫名其妙就出來了嘛?控製方法也跟駕駛機神的時候一模一樣,根本就沒有難度!”
米諾克突然意識到,如果他再不說些什麼的話,按照這個趨勢,難保愛莎不會將他“推理”成整個宇宙平衡的破壞者。
“莫…莫…莫名…奇妙就出來了?汝在開什麼星際玩笑?控製方法也跟駕駛機神時一樣?那是沒錯,但是對精神力的負荷完全就是兩個次元好不?一個是靠機神的機體作為中介承擔,另一個卻要靠汝自身的肉體來承擔。話說汝到底知不知道,憑汝這副普通的肉身去使用神器投影到底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稍有差池,汝的身體就會被投影那可怕的力量撕成碎片!變成一堆爛肉!”
“呃?有那麼…可怕麼?”
“嗬嗬,這還是保守估計呢。汝試想一下,那可是半神的身體強度才能使用的力量哦,跟他們相比,汝這副孱弱的身體不是跟泥巴一般,一碰就碎麼?”愛莎嗤笑地望著米諾克,“用泥巴一般的身體去揮舞鐵棒的話,結果會怎麼樣?不用吾明說了吧。”
米諾克咽了口唾沫,額頭上滿是冷汗。
“哼,其實汝應該慶幸幻空翼是一件精神控製係的神器而不是近戰係神器,就算有負擔也是直接作用在汝的精神上,而不是肉體上。要不然,在汝揮動神器投影的第一下,汝的身邊恐怕便會像炸彈那般炸成一地碎片,屍骨無存呢。”
“竟然還有這種事……”米諾克回想起那天使用神器投影時,那種被吸幹腦髓的刺痛,還有身體那種快要被扯斷的可怕感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當時的情況太危急了,以致於他根本就沒有多想,如今經愛莎這麼一說,米諾克頓時心有餘悸地倒吸一口涼氣。
“這有什麼值得驚訝的?汝這次重傷的代價不正是最好的證明麼?”看見米諾克那副沒出息的樣子,愛莎好沒氣地白了他一眼。
“對了,愛莎,你說我的神化率已經有百分之三十七了?上次不是才百分之三十麼?”
“切,才百分之三十七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要知道,現在是吾與汝定下神契的初期,汝的神化率水平相當於剛剛起步的狀態,增長速度才會如此之快。再過一段時間,待到吾等的契合度慢慢穩定下來之後,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所以,汝別以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
“是這樣嗎……”
本以為自己在禦神者一途上存在著意想不到天賦的米諾克那興奮的心情頓時被愛莎無情的澆滅了。
看見米諾克那副垂頭喪氣的摸樣,讓愛莎生出一種錯覺,她這樣打擊米諾克,是不是做得有點過火了?
愛莎殿下側過頭,不由得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