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

村子裏的屋頂卻是沒有飄著縷縷炊煙,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沒一會,公社廣場上卻是不斷的有人向聚集,即使沒有任何的約定。

衛承奕隻是也被動靜吵醒,抱著旺財,站在廊下看著一個個無精打采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老人佝僂著身子,顫顫巍巍的步履蹣跚;年輕人低頭喪臉,搖搖晃晃的踉踉蹌蹌;小孩子依舊是嘻嘻打鬧,你追我趕的往前走著......

衛承奕昨天晚上想了一夜,看著眼前的人歎息道:“有因必有果,我又何必管這事,況且我又如何管得了。”

太陽逐漸升起,韓春明幾人沒去廣場,卻是直接走到了藥房。

“老衛,賞我們些吃的吧!這大家夥兒都到廣場來,我們隻得跟著,到現在一滴水都沒喝呢!”韓春明一見到衛承奕就說道。

“我也沒吃。”衛承奕淡淡的開口道,“眼下這個時候還是別了,煙火的味道,太吸引人了。”

“小奕說的對。”楊華健說道:“剛剛楊書記可是和社員都保證了,一定會想辦法弄些糧食回來的。”

“糧食能有那麼好弄?”徐靜理直接坐在廊下說道:“不過五六個月,咱們公社又出了問題,區裏哪能有那麼多的東西給我們?恐怕咱們都要餓肚子了。”

其他幾人聽了都是陷入沉默,不再言語。

“我和楊華健想了一夜。”毛地圖猛地開口道:“我覺得很有可能就是王地主家裏的還活著的人幹的!”

眾人都紛紛看向毛地圖,很多人都是投去讚同的目光,於是毛地圖繼續道:“你們想啊!當時開棺的時候上麵的文字,難道不是為了吸引火力,從而保護王家的人嗎?若不是,老遊醫留下那個做什麼?”

“這場火來的突然,而且對我們公社如此熟悉,恐怕就在我們身邊。”楊華健說道:“而且連咱們公社巡邏換防的空隙都了解的十分清楚,恐怕這人身份真的不簡單哦!”

“別管這些了!”韓春明說道:“說到底我們不過就是局外人,摻和這些幹嘛?政府肯定不會不管我們的,咱們繼續幹好自己的活就得。”

話音剛落,便見到劉大山和張桂蘭也往這邊來了,“一猜就知道你們幾個在這邊。”劉大山指著眾人說道:“楊書記現在去了區裏,一時半會恐怕回不來,剛剛經過我沒得安撫大家也都回去了,就是沒看見你們幾個,特地來和你們說一下。”

“劉書記,張主任。”韓春明笑著說道:“勞煩您二位。”

“客氣什麼!”張桂蘭笑著說道:“這就是我們的工作。”

“就是。”劉大山笑著說道:“你們沒事也就散了吧,這幾天估計也不會開工,你們糧食可還夠?不夠就省著些,都是大小夥子,別一頓都吃完了,到時候在餓肚子。”

“知道,知道。”眾人笑著說道。

衛承奕看著劉大山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不禁有了不好的預感,不過有搖了搖頭心道:或許就是我多想了。

“咱們也吃飯吧!”韓春明看著衛承奕說道:“老衛,我們這些人可就指望你這個小菜園了。”

“我這裏糧食也不多。”衛承奕說道:“咱們這麼多人,最多堅持一個月。”衛承奕歎息的說道。

“回頭我把我剩餘的糧食都拿來,以後咱們吃少些,一起扛過這段時間。”徐靜理開口道:“咱們不能讓衛承奕養著我們不是?”

“應該的!”其他人也都紛紛應和。

衛承奕確實不想讓那麼多的人天天都過來,奈何都已經被架了起來,哪那麼容易輕易放自己下來。

“咱先說好了,每人每頓都是一樣的量,每人入夥的糧食或是工分也必須相等。”衛承奕說道:“菜園子你們輪流打理,我不管。”

“行。”眾人紛紛說道,此刻隻有嬋折霓有些羞澀,不過也還是答應了起來。

很快炊煙逐漸升起,到處彌漫著柴火的香味,衛承奕還是抱著旺財坐在廊下,廚房由其他人在忙活。

想了想也是覺得這群人也沒什麼錯,都要餓肚子了,集體抱團似乎是最好的選擇,而抱團的核心唯有“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