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咯咯的笑聲,好似聽到了多好笑的笑話一般:“好,那就讓他們去死好了。”
沈思思這才露出一抹釋然的淺笑,眸光閃耀:“我等著。”
說著猛地將手中的手機摔了出去,滿心的鬱氣此時卻無處可發,轉身猛地打開辦公室的大門:“小草,進來把辦公室收拾一下。”
而坐在位置上名為小草的背影微微一顫,然後緩緩起身往辦公室走來。
……
簡初雲看見沈蘭樞時,臉上一副吞了老鼠屎的表情。
將蘇銘安頓下來後,沈蘭樞徑直和顧淨炫來到了顧家的大宅,先是跟爺爺報了平安,顧渡河還不知道沈蘭樞被綁架的事情,看見他們狼狽的樣子還有些詫異。
直到聽到說沈蘭樞被綁架後才陡然變了臉色。
“給我把老五那個孽障叫過來。”顧渡河猛地摔掉手中的茶壺,破碎的聲音劃破顧家大宅的沉寂,陰冷的表情將其他人的心都弄得猛地一顫。
已經多少年了,沒看見過老爺子發火的樣子。
所有人噤若寒蟬。
顧行言走進書房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場景,大伯母三嬸娘一本正經的坐在藤椅上,顧行銘也不見平日裏的跳脫,整個人安靜了許多,而其他位置上坐著的是顧淨炫和沈蘭樞。
顧渡河陰鷙的目光落到顧行言的身上。
他不知道自己哪裏教育出問題了,明明顧行言回來後,他憐其親母不在身邊,生怕這腦袋不清楚的二兒子傷害了他,一直將他帶到帝都教育,那時候明明他和顧淨炫的關係還不錯。
可誰知道,成年後反而這兄弟倆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老六稚子之心,未曾想過真的傷害過這個兄長,可顧行言卻一次次的踐踏著顧家的底線,顧家的家訓便是兄弟之間,不可以相互傷害,可無論是之前的幾次暗殺,還是後來的告狀。
顧行言一次次的讓他失望。
尤其是這次,上梁不正下梁歪,己身不正,找的妻子也是這等心思惡毒之輩。
“你未婚妻做的那些事你知道麼?”顧渡河的聲音不大,仿佛隻是在談論著家常,可知道他的人都知道,若是他怒罵你一頓,說明隻是有些惱怒,可越是這樣心平氣和,就證明他越是生氣了。
顧行言微微一愣,麵露疑惑:“她做什麼了麼?她最近一直呆在我身邊,並沒有做什麼呀?”
“你真的不知道?”顧渡河眯了眯眼睛,手邊氤氳的是傭人剛剛送上來的一盞新茶,手指習慣性的敲擊著桌麵,語氣中有質疑,也有隱隱的警告。
顧行言靜靜的望著他,這個如山如嶽一般橫在自己麵前的老人,這個顧家的頂梁支柱。
目光不躲不閃,平靜的目光好似真的問心無愧的模樣,顧渡河也定定的望著他,想要從他的目光深處看出哪怕一絲的後悔,可沒有……
他的眼底一片虛無,既無恐懼,也無後悔,甚至連得色與慶幸都沒有。
顧行言的眼底宛如一片空曠的空間,無悲無喜,無機質至極。
有些失望的閉了閉眼睛,顧渡河動了動手指:“將你未婚妻管好,你的婚期定了,就在下月10號,準備婚禮去吧。”
顧行言鎮定的點了點頭,不見激動不見欣喜,仿佛知道的不是自己的婚期,而是一個普通的日子一般。
“知道了爺爺。”
“下去吧……”擺了擺手,顧渡河有些不想看見他。
顧行言行禮後慢悠悠的退下,臨出門時,目光幽幽的在沈蘭樞身上掃視一眼,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那淡淡的一眼,卻讓沈蘭樞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就仿佛被一隻野獸盯上了一般,可怖無比。
伸手握住她微微冰涼的手,無聲的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
對著他笑了笑表示自己無礙。
顧渡河又擺了擺手,讓他們全部都出去,他現在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顧淨炫攬著沈蘭樞走出了書房,摩挲著她的肩膀:“接下來送你回家?伯母估計已經到家等你了,別讓她擔憂時間長了。”
“嗯,好送我回去吧。”沈蘭樞點點頭,她也想快些回去和母親見麵。
“哦,尊敬的十三堂哥和美麗的十三堂嫂,請問我有這個榮幸與你們一起前往堂嫂的娘家麼?”顧行銘仿佛嗅到血腥的鯊魚,連忙小跑著跑過來,眼睛亮晶晶的詢問道,隨即又蹙了蹙眉頭:“我沒有說錯吧,是堂嫂的娘家吧,是應該說是娘家?”
笑著點點頭,沈蘭樞淺淺的笑開,每次看見顧行銘,她的心情都感覺格外的開心。
大約是因為他的單純吧,每次看見他都覺得世界不是那麼黑暗。
顧行銘歡呼一聲,連忙跟著兩人上了車,隻是車子剛剛啟動,他原本陽光的笑容就陡然消失,臉色冰冷的轉頭看先沈蘭樞:“堂嫂,我來是想有件事跟你說,樂想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