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聽過有這種習慣,先前的村民們,在白堊的印象中是很和善的。
嗯……
雖然2580年前的一些記憶白堊已經忘卻了,但是他現在不管先前的事情。因為聽起靈說,當時的自己在閉關修煉,在人間走了一遭又回來了。
從人間回來的時候,出了岔子,神仙也的確會忘記些事情。
長殤攔了馬車,先將白堊扶上了馬車內。他們行駛的路程似乎有點遠,需要明早天亮的時候到達。
越往林子裏走,這兒就越偏僻。甚至路上的客棧等歇腳的地都變得少之又少。
白堊困的打了個哈欠,背上背著的包袱還掛在身上,他掀開簾子朝外麵望了一眼。
長殤的手撐著下巴,笑盈盈的看著白堊。他左手食指上戴著一串黑色的戒指,戒指上閃著亮色的紅光。他的手指慢慢揮轉了一下,外麵刮起一陣大風。將車簾子吹飛了起來,一下子就蓋住了白堊的腦袋。
“!鬼風!!”
白堊的手揮了起來,將簾子扯下來蓋住了窗子。
長殤癡笑一聲,靠在窗子邊看外邊樹上掛著的屍體。
“邪靈,隱。”
他小聲的低語,外麵的那些屍體立馬消失的一幹二淨,隻剩下了幹淨翠綠的樹林。
風溫柔的拍打著車子。外邊傳來車夫的聲音。
“公子啊,這天太黑了,根本沒法走啊。要不明早起來繼續趕路吧?”
白堊很是善解人意,應了一聲就下了馬車。
“謝謝。”
這風吹的有點涼嗖嗖。白堊縮了一下手,卻被溫暖的溫度給擁抱了。長殤隻是將衣服披在了白堊是身上。
這讓白堊又道了一句。
“多謝。”
“這裏離村子還有多少路?”
白堊抬頭,雖然很困,但還是堅持著。
長殤思考,回複白堊道。
“大概還需要二刻,哥哥要是累了。可以在車上休息。”
長殤扶著白堊的手又縮了回去。
……
長殤的手上被纏滿了白色繃帶,奇怪……是什麼時候綁上的……
“你的手,受傷了?”白堊有點關心,伸手要去查看傷勢。
長殤這回把兩隻手都放到了背後。
“哥哥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
白堊不再執拗,他怔了怔。然後坐在小斜梯上。
“那你呢?”
“我去前麵逛逛,探探路。要是能走,點把油燈走就是了。”
長殤從林子裏挑出一把濕噠噠的油燈,看起來已經潮了,火是點不燃的。
“長殤,那把燈點不了。”
白堊搓了搓手,裹在長殤的外套裏。其實和長殤待久了,就會覺得長殤是一個神秘的人物。他身上有一股奇異的香味,這香味他似乎很久以前就聞過了。
“嗯,我再想想辦法。”
長殤的聲音很輕,怕驚擾到已經想要睡了的白堊。
待到白堊完全閉上眼睛時,長殤才將他抱回了馬車上。
獨自一人前往了林子裏的寺廟。
這寺廟的年齡已經很久了,破破爛爛的,結織的蜘蛛網布滿了各個角落。
廟像並不是什麼神仙,反而是一位看起來像是將軍的怪物。
他長著三隻眼睛。臉上兩隻,手上一隻,右手拿著綾綢,另一隻手上舉著一把沾滿鮮血的長矛。
“老冪啊,你多久沒來了?”
廟裏傳出聲音。
“是給我帶禮物了?!知道我餓了給我帶了個小鮮肉?哎呀~怎麼這麼客氣~”
從像的後麵跳出來一個鬼。他的頭發隨意的披散著,衣服和像上的衣服一樣,瞳孔紅色。頭發被外麵的竹子映的有點發綠,但實際上他的頭發純粹是白色的,銀白色的漂亮。
“他才不是什麼禮物。”
長殤剛剛充滿笑意的臉冷下去,不太爽的盯著蹲在像前的鬼。
“他是大神官。”
“那個……”
長殤眯起眼睛。
“殺了我無數遍的紀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