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座紅房子時,翼辰和易歡都收斂了表情,連氣息都放輕了。
車子在接受過紅外線全身掃描後放行,再往裏開了十分鍾的路後,翼辰停了車,打開車門下來。
他把手伸給易歡,眼神裏是深沉的鼓勵。
易歡回以微笑,將手放進他炙熱的掌中,緊跟著下了車。
“站住。”
鐵門外一聲低喝,兩人站住了,上來一個灰色衣服的年輕人,一手拿著儀器一手拍打著翼辰,上下仔細搜索了一遍。
然後他看著易歡皺眉了。
“女的。”
這裏女的不多,加上易歡,至今也不過兩位。
可是他無法去搜檢易歡。
一是因為對方太年輕,他常年在這裏見過的女性不多,更別說年輕的,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二是,易歡看起來很純淨,散發的氣息更是令人覺得舒服。
這讓他下不去手,總覺得如果搜檢對方,就是在欺負易歡一樣——他心裏會有負罪感。
這種感覺他也不知道怎麼就出現了,也根本沒法去想,明明自己是經過了嚴苛的訓練,達到了優異才派遣過來的,怎麼會在這個初次見麵,看起來比自己還小,容貌也隻能稱之為清秀的女子麵前,不由自主地想要跪拜。
甚至他覺得自己多看一眼易歡,就是對對方的褻瀆。
“這?”他猶豫地看向翼辰,翼辰卻一臉冷漠。
他不敢看易歡,於是轉頭去看自己身後——那裏隱藏有其他人。
大概是覺得這個人丟臉,身後有人走了出來,依舊是個男人,而且個子比較高大。
看慣了黑巨人的身高,這個將近兩米的男人沒有讓易歡半點驚訝。
“這是誰?”他問翼辰。
那個男人對易歡這種平靜無波的表現很驚訝,同時也很有興趣。
可是翼辰卻冷冰冰地回答他:“你不必知道。”你更沒有資格知道!
高個男人的眼神一沉,有些不高興,他剛想借題發揮攔下易歡,就聽鐵門裏麵噔噔一陣腳步聲響,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孩子跑步過來。
“放他們進來!”那個男孩子高聲喊道。
“可他們……”
高個男人指著易歡想要說話,那個男孩子卻厲聲命令,“祁默聲,立刻放他、還有她進來,這是命令!”
“是!”祁默聲立刻敬禮,然後打開了門。
踏進門裏,易歡朝祁默聲看了一眼。
男孩子朝著易歡看了一眼,便說跟著他來。
三個人一直走到門口,男孩子才指著門說:“將軍已經在等著了。”
然後他退了下去。
易歡抬腳就要往前走,驀地,旁邊樹蔭暗處傳來一聲低喝:“口令!”
易歡一愣。
翼辰自然地回答:“靈女!”
“進去。”那個聲音退了回去。
易歡懵。
口令竟然是靈女!
口令為什麼會是靈女?
誰能給她立刻、馬上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麼?她很好奇啊啊啊啊……!
可是能給她解釋的人都已經站在了屋子裏,她卻不能立刻追問。
屋子裏有一張硬木桌,顏色暗紅帶黑的那種——易歡不懂這方麵,所以她看不出是什麼品種。
她看見的就是在那張桌子後,有一個男人,一個雙眼如同鷹隼一樣銳利的中年男人。
這個男人一直在盯著門口,從易歡踏進門檻的那一刻起,就在看著她。
不,應該說是審視著她,從外到裏的那種審視。
易歡相信,假如自己不是因為滅絕在施虐風暴時,自己迫不得已承諾了天地使者的責任,從而得到了天地賜予的大部分力量,現在的她一定會被這個男人的目光震懾住,並冷汗泠泠。
好在現在的她已經是真正的天地使者了,所以對於這個男人的目光,她坦然自若。
並且,她還自然而然地回敬給對方一股綿和沛然的自然之力。
屋子裏一瞬間變的柔和舒適,竟讓人生出懶洋洋的感覺來。
這種無形中卸載掉對方警戒心的攻擊,讓對方大為吃驚。
“果然是名不虛傳。”男人立刻站了起來,從桌子後麵走了出來,一直來到易歡的麵前。
“歡迎你的加入。”他伸出手掌,“雲。”
“謝謝聶將軍。”易歡微然淺笑,伸手跟他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