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甲的身體在發生變化,這是他深怕別人知道的事。
所以他著急要靈血,因為他被掩藏在衣物下的皮肉正在慢慢的潰爛。
早已沒有可以供他奪舍的合適人選了,就連新鮮合用的精血也很難找到。
上一次他嚐到用他人精血重塑自己肉身時還以為,自己找到了一條好路子。
可後來他才知道,那是毒害的開始。
每個人精血都不能兼容,在他的身體裏猶如翻江倒海,讓他每天都不得不耗費大量的精力去壓服。
他想融合那些精血,可惜總不能夠。
於是他想,還是隻有靈血才行,隻有靈血才能讓這些精血萬海歸流,融成一片。
可是現在他才明白,他今天所承受的一切,原來都是滅絕設的局,一個早從數百年前就設好的局。
滅絕要他不得好死。
多年的認為一朝崩塌,這讓霍元甲比死還難受,他“啊”地一聲嚎叫,捧著頭滿地翻滾起來。
桐花在旁邊看見立時紅了眼。
“救我師父!”她拔出刀,直指著滅絕,“快點,要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你想怎麼個不客氣法?”滅絕好笑地看著她。
一個傀人,還敢脅迫她?簡直笑掉人大牙。
“我……”滅絕的反問讓桐花呆了一呆。
她確實沒有想好要怎麼對滅絕,可是現在看著滅絕那張帶著嘲諷的臉,她忽然就分外憎恨起來。
“我就劃花你的臉,叫你變成個五花臉的醜八怪。”桐花惡狠狠地威脅著。
女人都是愛惜容貌的,哪怕麵前這位是靈女,應該也不會例外吧?
“劃花臉?”滅絕愕然了下,隨即就忍不住的笑。
真是個天真的傀人,難道她就沒聽霍元甲說過,她滅絕的靈血是可以潤澤萬物的嗎?
看著這個傀人,滅絕既覺得對方好笑,又有些羨慕。
連霍元甲這樣的東西都有桐花忠心追隨,為什麼她就沒有?
忽然間心灰意冷,滅絕伸手握著囚籠,心中念力往外一吐,轉瞬間就將那籠子化成一團亂麻。
“我不過是想趁機看看當初背叛我的大頭領如今的下場,現在看完了,我也懶得再跟你們扯下去了。走了!”
將那團亂麻隨手一扔,滅絕衣衫帶風地徑自走了。
桐花愣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記得師父給這籠子加持了法力,還搜羅了很多能困住滅絕的東西,怎麼會被對方隨手就毀去了?
那是師父的心血啊!
桐花一陣肉疼。
忽然想起霍元甲,她急忙過去扶起來。
“原來這數百年來,我竟是他人棋子!是我自誤,是我自誤了啊!”
霍元甲長長的哀嚎聲回蕩在空中。
……
“你說,霍元甲是上古時的大頭領?”
看著自己翩然回來的滅絕,易歡掏了掏自己耳朵,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那個禍亂天下的霍元甲,竟然是上古時的大頭領,這已經夠奇妙了。
更沒想到自己所經過的這一切,包括霍元甲這個對頭在內,竟然都是滅絕在數百年前就開始的謀算。
想到霍元甲所受的種種,易歡是既覺得很可怕,又有些莫名的小激動。
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滅絕這把刀,卻是切割了霍元甲幾百年,這種報複,恐怕也隻有她滅絕幹的出來了。
果然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女人報仇,從早到晚——可千萬不要隨便得罪女人啊各位親們!
“那照你這麼說,我身邊來去的這些人,都是跟你有關聯的那些族民?”
“不是我,是我們。”滅絕糾正她,“別忘了,我倆是一體的。”
她還要再說,易歡急忙舉手打斷:“得得得,我知道,我倆雙生骨,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嘛!”
滅絕看了她一眼,沉默。
易歡想了想,又換了個方向問滅絕,是不是自己遇到並認識的那些人都是上古族民。
滅絕搖頭:“也不全是。畢竟你是轉世,有自己的個體,也就有了自己命運的輪盤。我也隻能算是一半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