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將他埋進生死門?”滅絕皺眉反對,“不行!我不許他葬身此處!”
“給我個理由。”易歡冷冷地問。
“我喜歡清靜,不喜歡有他人打擾——這個理由可夠了?”滅絕斜睨著易歡,口吻淡漠,如同在說今天天氣真糟糕一樣。
易歡冷笑一聲。
“你大約是忘記了,現在的天地靈女是我,而不是你!所以,你沒有資格說不許!”
易歡微露白牙,表情森然冷肅。
滅絕被她的話嗆的險些背過氣去,她指著易歡一連說了幾個好字,才陰惻惻地說道:“果然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這一坐上位置,立刻就不把從前恩義放在眼裏了。
嗬嗬,我這個前身看來是無用了,該退場了。隻是啊,我還得提醒一句,莫要張揚過了頭,小心收不攏。”
易歡聽她話裏帶刺,分明是譏諷自己沐猴而冠。知道這種角色的遽然轉換,按照滅絕那孤傲的性子肯定接受不了。
她想著黑巨人的事,也顧不上生氣,立刻質問對方:“你少跟我陰陽怪氣的。我倒想問你,霍元甲來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出手?”
就算是滅絕現在因為自己,已經不再受天地的禳助,但她體內的靈力還保存著四五分。
憑著四五分的靈力,霍元甲想要輕鬆地拿下她,除非她自願,否則那是妄想。
而她若是出手,不但能救下順三,就連黑巨人也不會死。
可是她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在眼前發生,卻無動於衷,哪怕他們是為了她自己身陷險境。
易歡忍不了這種類似於背叛一般的行為,所以她質問滅絕。
“你難道不知道他們是為了維護你,才有這種結果的嗎?”易歡眉宇間一派冰冷。
她要一個理由,一個能讓她不至於一怒之下,對滅絕出手的理由。
這個理由滅絕給她了,但卻讓她更加的憤怒。
“他們要自不量力,我又幹嘛要去攔著?人類總是愛逞英雄,明明做不到的事,偏要大話說在前頭。”
滅絕斜眼瞟了下順三,冷哼一聲,“不但白送了性命,還枉費他人白給了信任。要我說,這種人死便死罷,活著也是禍害人的多。”
“你閉嘴!”易歡氣的險些跳腳。
寨黎和順三利四都已經將拳頭捏起,發出咯咯的響聲,那模樣,隻怕滅絕再多說一句不好聽的,他們就真的忍不住揮拳而上了。
“怎麼,想打我?嗬,許你們做得,還不許我說得了?”滅絕分明看見,卻依舊不屑一顧。
她視線在眾人身上掃過,輕飄飄地總結道:“暴虎馮河,是為無智也!嗯,換句現在的話,簡直拉低一條街的智商。”
這樣冰冷無情的話,別說是寨黎他們,就是易歡也聽不下去了。
“枉你還曾經是天地靈女,竟然完全不知道仁慈二字!你這樣視人性命如草芥,配得上天地使者上古靈女這個稱號嗎?”
滅絕眨眨眼,忽地泛起詭譎一笑:“所以啊,現在的我不是天地靈女,這個稱號不是已經由你繼承了嗎?
還有,別說我視人性命如草芥,難道他們本來不是草芥嗎?什麼人妖鬼怪,也不過是曆經輪回而來,誰知道誰在第幾世就是草芥呢?
何況在我眼裏,一視同仁眾生平等,這才是天地靈女該秉持的態度。”
“你,你這是偷換概念,是狡辯!”易歡被滅絕的振振有詞打垮,氣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她們兩個人對峙,氣場無形中打開,身周竟有凜冽肅殺之勢,寨黎等人縱有滿腹怒火,也無法上前一步。
“什麼眾生平等,分明是你想要讓這些由你而起的因果裹挾進來的人自相殘殺!
你就是眼看著想構建的世界不能成功了,所以才故意製造混亂。你根本就是冷血,是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易歡指著她厲聲嗬責。
滅絕卻一臉看傻瓜的表情,閑閑地回答她:“什麼破罐子破摔,說的真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