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錢?多少?”
“有五萬塊呢!”
“這麼多?”田隊長驚訝,要知道這可是農村,家裏有一萬塊錢現金都算富裕的了。
周蘭芳用力擱下杯子,水杯裏的水濺出來不少,“說起來俺就來氣,這都是要留給俺兒子的錢,他在外麵勾三搭四的不算,還動俺兒子的錢去給那騷蹄子。兒子媳婦還等著以後在城裏買房呢,他是一點都不顧了,要不是為這,俺能上他家去鬧?”
田隊長又叼了根煙,沒吸,過個幹癮。
“都是現金?現在存現金的可不多。”
周蘭芳遲疑了一下,開口說:“嗬嗬……俺們農村人,就覺得錢還是放身邊最穩妥。”
“你怎麼發現錢沒了的?”
周蘭芳想了一下,有些猶豫著說:“俺回來的時候……俺家放錢的抽屜開著,俺就看了一下,沒看著那錢。”
“大概什麼時間發現的呢?”
“就下午一點多吧,俺剛到家的時候。”
“那你怎麼知道這五萬塊就是給了這周彩娟呢?”
“他這陣子對這女人上心的緊,那女人打個電話說自己哪哪疼,他大半夜披上衣服二話不說都得去。”
“除了現金,其他的沒丟?”
“額……沒丟,旁邊櫃子裏還有個金戒指還在呐,要不俺說是給了她錢呢,這戒指俺帶過的,估計人家看不上啊。”說到這,周蘭芳鼻孔裏哼出口濁氣,陰陽怪氣的。
“我問你,你回家的時候,門有沒有鎖?”
“門?門好像沒鎖,是掩著的…”周蘭芳有些記不清了,不太確定地道。
田隊長在筆記本上畫下個問號,開口繼續問:“跟我說說後麵的事情吧……”
“後來……後來俺就在家裏等俺男人回來,想當麵問問他,誰知道天都要擦黑了,這死鬼還沒回來。”
“俺就想著去她家找找,誰知道她連麵都不願意露,俺這不就急了,鬧了一通,讓這賤貨沒臉。”
“那你怎麼沒跟她提錢的事?直接問了你家男人呢?”
“俺這不是也要臉嗎?俺直接提她肯定不給呀。所以就想著先把人找出來,俺問他鬧,讓他跟這娘們開口要回來,他要是不願意俺再去要。”說到這,周蘭芳的麵上帶了些尷尬,似乎有些難為情自己鬧了半天,不敢開口提要錢的事情。
“然後呢?”
“沒想到老潘平時看著窩窩囊囊的,還真和俺男人幹架了,俺本來以為國慶是拿了錢不敢露麵藏起來了,這一問,又怕是有個好歹來,知道在哪打的架,也就去找找。沒想到,這一找就看著他在嬰溝上麵麵朝下飄著呢。”
周蘭芳臉上這才帶了些悲傷,“他雖然花心,但這些年,也是真的有本事養活著俺們這一大家子,十裏八鄉的提起來哪個不羨慕俺家條件好…”說著,周蘭芳又擦了擦淚,“臨了了,沒想到因為女人沒了命,要不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呢……”
周蘭芳歎了口氣,隨口說:“你說是不是,田隊長?”
“嗬嗬……男人本色嘛…”田隊長尷尬地笑笑。
“至於你家李國慶到底是不是因為色丟了條命,現在還不好說。”
“咋?不是潘友良還能是誰!?”周蘭芳瞪大了眼。
“這個還需要調查取證。”
周蘭芳似乎已經認定了是老潘犯的事,趕緊說:“田隊長,你應該也看見了,國慶下麵那根東西都被搗稀巴爛了,除了潘友良,誰還能這麼…”
田隊長摸了摸鼻子,一合筆記本,打斷她道:“行了,這個我們會再調查,今天就問到這裏。”
緩了緩語氣,又寬慰道: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節哀順變…”
“誒~田隊長,俺今天說的這個錢,可要好好調查,看誰給藏哪去了啊~”
“放心吧,我們會盡快調查的,後麵可能還會再找你了解些信息。”
“這個沒問題,俺就在家等著。”
想了想,又鄭重道:“田隊長,裝錢的是個黑色的舊皮包,俺喜歡的緊,是以前國慶送俺的……錢要是實在拿不回來了,這包看看能不能幫俺尋回來吧……”
“放心吧,回吧...”
“誒,誒…”周蘭芳一步三回頭的和祥叔一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