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田力坐在辦公室裏,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先從親屬著手,他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電話那頭,是羅阿婆的兒子和兒媳婦。他們接到田力的電話後,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從縣城的家裏匆匆忙忙趕來。
羅永安心急如焚,他急於知道調查情況,更想盡快將老娘接回去入土為安。
當羅永安和田力見麵時,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迫不及待地問道:“田隊啊,這調查的有個結果了嗎?俺娘能接走了嗎?”
田力看著他,語氣平靜但堅定地說:“你先別急,案子還在調查當中。”
聽到這句話,羅永安的臉色變得更加焦慮。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這怎麼能不急,俺老娘還不知道給謔謔成什麼樣了哇~”
說著,他的眼眶開始泛紅,淚水順著臉頰滑落。這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此刻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他的妻子也在旁邊捂著臉跟著哭起來。
田力趕緊出言安慰道:“羅永安,別太傷心了,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給你母親一個公道,隻有查明真相,她老人家才能安心地離開。”
羅永安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俺知道,這些道理俺都懂,但俺實在是心疼俺娘……”
田力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你先平複一下心情,今天叫你來,主要是想再了解一些情況。”
在接待室裏,田力和夫妻二人麵對麵坐著。
他直截了當地問道:“是這樣,根據目前的調查結果,我們懷疑這場火災可能是人為縱火,所以想問問你們,平常家裏是否與人結過仇怨?”
“啊?這……俺想想……”夫妻二人苦思冥想了一陣,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羅永安說道:“俺娘是個獨居老人,平日裏很少出門,也不太喜歡跟別人打交道,應該不會得罪什麼人吧。”
經過一番溝通交流,田力確定,這老太婆雖然神神叨叨的,但確實沒和什麼人結仇,至少她的子女都這麼說,可信度還是挺高的。
見沒什麼好問的,田力便打算起身結束談話,不料這時,羅老太的兒媳婦突然喊住了他。
“唉!等一下。”
田力抬眸看了看麵前的女人,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似的,開口問道:“田隊長,俺想問個事。”
“什麼事?”
女人臉上露出一絲期待,目光緊緊盯著田力,聲音微微顫抖地開口問道:“俺家老婆婆……就沒有留下個什麼物件?”
她的話音剛落,坐在她身旁的羅永安突然像被點燃的火藥桶一樣,猛地跳起來,氣急敗壞地訓斥道:“你還有沒有良心!俺娘還沒入土呢!”
女人看到丈夫如此激動,也不甘示弱,立刻豎起眉毛,冷哼一聲,反駁道:“咋?俺問還不能問一句了?”
“你這娘們就知道惦記東西!”羅永安氣得滿臉通紅,呼吸急促。
“俺可沒少伺候她,她就你這麼一個兒,東西不給俺們給誰,問都不能問一句,弄丟了算誰的?你不心疼?在這演孝順兒子了,以前也沒見你回在家伺候她呀。”女人一口氣說完,羅永安更加憤怒了,他跳將起來,舉起手就要扇自己媳婦一巴掌。
他媳婦見狀,毫不畏懼,直接梗著脖子懟上去:“你打!打!打!俺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田力急忙上前拉住羅永安,一邊安慰他,一邊勸說道:“兄弟,消消氣,別衝動啊!你老婆也是關心家裏的情況嘛。”
同時,他轉過頭對女人說:“唉呀,都別著急上火,坐下來好好聊。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遲早也得商量,索性今天就坐下來說好。”
經過一番勸解,兩人的情緒這才逐漸平息下來,但空氣中仍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兩人都往自己方向微微偏過身,懶得看對方
。田力笑了笑,試圖緩和一下氣氛,說道:“說說看,怎麼回事?老太太還有什麼寶貝不成?”
見羅永安不說話,女人便開了口。
“是這樣,田警官。俺老婆婆過得不錯,平時有些收入,她對自己也舍得,一輩子買了不少黃金首飾,就比如說她那兩個金鐲子,克數可不小。”
“哦?這些東西她都帶在身上了?”
“那哪能啊,身上掛滿這些東西,那不遭賊惦記嗎?”
“那......你們知道她都把家裏值錢的東西放哪了嗎?”
“好東西平時她就放在她床頭的櫃子裏呀。”
女人說完之後便緊緊盯著田力,一字一句地說道:“田警官。俗話說得好,真金不怕火煉。按理來說其他東西被火燒了也就算了,但黃金應該不會被燒壞才對呀。”
田力聽後,低頭沉思片刻,然後抬起頭回答道:“確實是這個道理,但是我們的隊員在清理現場時並沒有發現任何黃金首飾,會不會是老太太把它們藏到其他地方去了呢?”
女人毫不猶豫地搖頭,語氣堅定地反駁道:“絕對不可能!先不提別的,就拿去年來說吧,她兒子送了她一條項鏈,老太太可喜歡了,整天都戴著,這怎麼可能會摘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