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從她的眼裏流出,顧其琛坐到床邊,抬起手,輕輕地擦拭掉她臉上的淚。

覺得這冰冷至極的眼淚,在此刻像是化成了熔岩,灼得他全身發疼他的嗓子幹澀,有些說不出話來。

好在顧澤很快來了,一針過後方雲舒睡了過去。

“哥,嫂子已經打了兩次了,這針有危害的。”顧澤歎了口氣。

顧其琛眼睫垂下,盯著在池手背上彙聚又向下滑落的幾滴淚珠,喉結慢慢地滾動著,很快,他又抬起眼,輕輕的“嗯”了一聲。

沈淮序把方沐晴也抱到了方雲舒的床上,方子煜剛好一下子看兩個人。

“她沒事吧?”顧其琛問。

“沒事,輕微腦震蕩。”沈淮序說道。

“哥你傷口是不是出血了?”看著他蒼白的臉,顧澤問道。

“我沒事。”

“不行,我給你處理一下。”顧澤皺眉。

......

幾人來到了大廳,此時唐驊和唐燁正在看著監控錄像。

“怎麼樣?”顧其琛問道。

“女服務員在酒裏下了藥,那個小男孩也是她找來演戲的,問不出來什麼,那個女的現在已經消失不見了。”唐燁說道。

“顧總,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啊?”賀常峰一臉茫然。

“爸,爸,不好了,不好了。”賀恬恬匆忙忙的哭著跑了過來。

“怎麼了?哭什麼?”賀常峰皺眉。

“我媽,她,她流了好多血,爸你快去看看啊。”賀恬恬哭著說道。

賀常峰一愣連忙跑了過去。

房間裏的花瓶碎了一地,血也流了一地,徐蔓的身上被插了很多花瓶的碎片,臉上滿是鮮血。

賀常峰倒吸一口涼氣,支撐不住的要倒下去,唐燁連忙扶住了他。

“唐燁,送徐夫人去醫院。”顧其琛眉頭緊鎖。

“那是徐夫人嗎?她怎麼了?怎麼都是血?”

“也太可怕了吧,連徐夫人都遇害了。”

“天哪,你們看,地上流得都是血。”

......

“今天的事,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夠保密。”顧其琛看著他們冷聲說道。

“放,放心,我們一定保密。”眾人異口同聲。

“所以我們能走了嗎?”有人問。

顧其琛擺了擺手。

很快,酒店裏就隻剩下顧其琛的人,唐燁拿了一張卡遞到了酒店經理麵前,“那些壞掉的東西,密碼六個零。”

酒店經理怎麼敢要顧其琛的錢,畢竟是在他們酒店出了事,他連忙擺手,賠笑道,“不用了不用了。”

“收了吧,跟你們沒關係。”唐燁說道。

都這麼說了酒店經理隻好收下了,“謝謝顧總。”

自方雲舒醒來到若水蘭庭,一路上她都很安靜,與其說是安靜倒不如說是沉默。

大腿還在隱隱作痛,她按住那裏,仿佛疼感能讓她心裏的失落少一些。

“姐,到了。”方沐晴小聲說道。

方雲舒愣了一下打開車門下了車,不快不慢的走著。

方沐晴慢慢的跟在後麵,心裏疑惑極了,所以到底為什麼她一醒來就變成這副這樣了?

所以說為什麼她姐跟她姐夫不說話了?吵架了?

方沐晴搖了搖頭,不可能啊,沒理由啊。

“怎麼了?頭疼了?”沈淮序走向前。

“沒有,就是我姐他們,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方沐晴問。

沈淮序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他們也需要一個導火索,你就別想了,一會該頭疼了。”

“別摸了,一會油了。”方沐晴皺眉拍開他的手。

“什麼毛病。”小聲呢喃。

聞時晏笑,“被打了吧。”

“你想被打還沒人呢。”沈淮序笑了。

“啪--”

顧澤一巴掌拍到了聞時晏的背上,“怎麼沒人,下次想被打還找我哈。”

沈淮序挑了下眉,“可以啊兄弟,你看,現在都知道護著你了,指日可待啊。”

“但願吧。”聞時晏歎了口氣。

方雲舒進了臥室將自己關進了屋子,她脫了衣服丟到了一旁然後進了浴室。

水從她的頭頂落下,方雲舒抬頭閉上眼,全身上下透出一股子落寞。

顧其琛啊顧其琛啊,你真的已經嚴重影響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