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潯煜四處找了一圈,確定沈欣玉確實沒在現場。又問了一下守在入場處的安保人員,得知沈欣玉確實已經離開了。

他趕緊拿出手機給沈欣玉打電話,結果仍然是關機狀態。

他心裏很急,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

如果現在開車過去,到她住的地方應該要十點了吧?不知道她睡了沒有。

她一路奔波勞累,要是睡下了,他實在不忍心去吵她。

好吧,先讓她好好睡一覺,有什麼誤會,他明天再去解開。

笑著喝著醉著,一直鬧到差不多十一點。

花母夏未菊也深深地為兒子感到驕傲。

她坐在台下,看著那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瘋狂的舉動,她很是吃了一驚,同時感歎自己是真的老了,這樣子的大場麵她竟然沒見過。

想當初花潯煜大學肄業轉戰電子商務的時候,她與丈夫是怎樣地苦口婆心勸他回頭是岸,甚至不惜切斷他的經濟來源,他們不求他有朝一日能飛黃騰達,他們隻求他本本分分,混個大-學文-憑,出來踏踏實實找份工作,再娶個條件差不多的姑娘成家生子。

誰能想到,有朝一日,這個被他們認為不爭氣不聽話傷他們心的孩子,如今有了自己的品牌及公司,還取得了驕人的成績!

果真應了那句話,兒孫自有兒孫福啊!

她在眾人歡天喜地的慶賀聲中,與大家一起頻頻舉杯,一巡還未結束,她已經酩酊大醉了。

她本來就不勝酒力,今天是太高興了,一放鬆,一樂嗬,不管誰來敬酒,她都一飲而盡。

想當然耳,醉倒是遲早的事。

於是,慶功酒會在夏未菊的醉倒及花潯煜兄妹送母親回去後漸漸散場。

沈欣玉離開酒店後,往地鐵站走的路上抽抽嗒嗒地哭泣著。

為什麼會那麼難過呢,心裏好像被掏空一樣,感覺整個世界都快要不存在似的。

腦子裏亂轟轟的,視線裏的東西沒有一樣看得清楚的。

她覺得自己好像馬戲團裏的小醜一樣,抹了一臉油彩,做出各種滑稽可笑的表情來嘩眾取寵。

她就是那個可憐的小醜,而花潯煜就是沒心沒肺的看客嗎?

跌跌撞撞中,她好像不小心撞到了對麵而來的人。

人家怪異地看了她一眼,她也隻當沒看見,拖著沉重的步伐,木然地朝前走著。

突然間,挎在肩膀上的包包猛地朝後沉了一沉。

她也沒在意,繼續神不守舍地朝前走著。

走了沒幾步,包包又是往下一沉。

沈欣玉猛地一驚,扭頭看時,卻見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正試圖拽下她的挎包。

他的手正抓著她的包帶,已經從她的肩膀上拉下來了。

但是被她回頭一瞧,撞到一個正著。

兩人都是猝不及防,一時間兩人都隻是呆呆地看著對方,一個也不撒手,一個也不出聲。

但是,麵麵相覷也隻是瞬間發生的事,沈欣玉本來心裏就窩著火,沒想到竟然還遭遇小偷,她氣不打一處來,使勁將那隻拎在手裏的行李袋猛地朝小偷身上砸去,一邊砸一邊喊道:“抓小偷啊!有小偷!死小偷,你去死吧!去死去死死死!”

那小偷估計是第一次作案,沒想到會被當場抓個正著,還被這個嬌小玲瓏的女孩子一陣猛打,他眼睛裏露出惶恐驚慌之色,一邊用力扯抓在手中的包帶,一邊外強中幹地威脅道,“不許喊!不許喊!”

“抓小偷啊,抓到一個小偷啦!”沈欣玉反而更大聲地嚷嚷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