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笑,“是,它們有家了。”他微微笑著,敏銳的察覺到麵前小姑娘尾音的黯然,花滿樓黑黑的眼睛對上對方雙眼,輕聲道:“你也想家了麼?”
小龍女怔怔道:“我……也想回古墓,但我不知自己是怎麼出來的,也不知該怎麼回去。”
“為什麼?能跟我說一說麼?”花滿樓語音裏透著安慰之意,小龍女的來曆很是奇妙,他至今還能想起兩人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對方完全是憑空出現在他身側。他能肯定,在此之前,那裏隻有他一個人。
“我從小跟著師父長在古墓裏,師姐說我們是古墓派的人。”
花滿樓皺起眉頭,各地大大小小的門派裏麵,他從沒聽說過古墓派,而類似門派這樣的古怪規矩,他以前更是連聽都沒聽說過。
“山上還有一群全真教的道士,師父最是討厭他們,不過現在師父死啦,也就不再找那些道士的麻煩了。”小龍女沉默了一下,語氣中隱約有一絲內疚:“原本師父曾讓我發誓,終生不可出踏出古墓。”可現在,她卻不知什麼原因,日複一日從古墓中居住,下一刻卻突然出現在了外界。
聽著小龍女的話,花滿樓心下不忍,低低的歎了口氣,手指放在她纖弱的肩膀上,承諾道:“放心吧,等找到古墓派在何處,我就送你回去。”
雖然盲目的尋找相當於大海撈針,不過……全真教……這個名字卻有些耳熟。
白色的玉蜂探頭探腦的飛過來,看著自己的半個新家,歡喜的組團圍著繞圈,就像之前對著花朵跳舞一樣。
“好。”小龍女點點頭,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眼睛在夜晚顯得格外黑亮,好奇的問道:“花滿樓,為什麼他們都叫你七童?你有兩個名字麼?我先前是不是叫錯了?”
“我在花家排行第七,所以家人朋友有時候會叫我七童。”花滿樓一陣好笑,他怎麼會有兩個名字?他咳了一聲,半點不知道自己現在笑得多麼溫柔,隻溫和道:“你也是我的朋友,往後叫我七童便好。”
小龍女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才想起自己的名字似乎也有不同的叫法,她提醒道:“以前師父叫我龍兒。七童也是我的朋友。”
花滿樓失笑:“龍兒。”隻是剛剛喊出聲來,他卻頓了頓,想來這分明是女子的閨名,龍兒的師父自然可以叫,可自己卻……是個男子。
隻是聽到對麵明顯有些微微上揚的應答聲,他還是決定閉口不言,因為,他好像也一樣,覺得很高興。
他眉色彎彎,心情極好。
天色半亮,花滿樓回到房間時終於發現自家二哥花滿軒,人不見了!而當花滿樓推開花二哥的屋門,卻發現一股極淡的鳶尾花味道還彌散在滿是酒香的房間裏。
……
流動著陣陣清香的棗林裏。
一輛造價華美的馬車停駐在門前,馬車上各處都是花,與百花樓爭芳鬥豔的花不同,這裏的花一朵一朵雖也是新鮮生動的花,卻早已是無根之花。因而這裏隻有花香,沒有鮮活流動的生命感。
馬車前頭戴花環的小女孩眼中閃著狡黠,嫣然的開口,卻好像是說了個笑話一般。
因為陸小鳳手中執著自己紅披風的一角,聽完她的話卻突然毫無征兆的笑出聲:“你們說花滿樓落在你們手裏,走也走不了?”
“你不信?”
“我不信。”如果是一個月前的百花樓,他也許還會半信半疑,但現在的百花樓,他卻不認為有什麼人能強闖的進去。
陸小鳳摸著嘴上的小胡子,笑得很歡快。
“那你看這是什麼?”馬車裏忽然傳出一道極其美妙的聲音,隻是聽聲音便知裏麵的一定是個美人,竹製的簾子被一隻白皙柔美的手掀開,萬千花瓣裏正坐著一個黑衣女人,她全身上下都用黑色的衣飾掩蓋住,就連半張臉也帶上黑色的紗巾,隻餘下一雙勾魂的眼睛,和掀簾子的一雙手。
這雙手正托著一隻玉佩。
這隻玉佩與花滿樓隨身的玉佩一般無二。
陸小鳳接過玉佩,眼睛一寸一寸劃過其上每一道痕跡,半晌,搖頭輕笑,又忍不住“嘖”了一聲,問道:“咳,你確定……這是花滿樓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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