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城換好衣衫,看著小魚在那裏眉飛色舞的娓娓道來,心中想的卻是昨夜那悄悄闖入的“登徒子”,神不知鬼不覺中竟奪了她的芳心。
“王妃?王妃?公主!”
“啊?…”小魚喚了好幾聲,慕傾城才回了神。
小魚嘟囔著嘴,“公主,剛剛我說的您可認真聽了?”
“啊?嗯嗯…”慕傾城哪裏知道她說了什麼,心中念念不忘的可是那俊朗男子。
“小魚…昨夜…你可聽到我臥房有什麼異聲?”
“沒有啊,昨夜雨下的可大了,院外的海棠花都被打落了,可惜了那一抹紅。”
窗外海棠花淩亂的附在泥土上,慕傾城心中有些擔憂,他若是夜裏走會不會染了風寒。
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北慕城外樹林的馬車裏,顏白玄一身墨藍長褂,俊美的臉上掩不住邪氣,手裏把玩的核桃哢噠作響。身邊也坐著一位衣著不俗,氣宇不凡的男子。
“三爺,如今在北慕的事已經辦好,我們這是要立刻啟程?”
“等等,我想有些事情要處理。”
男子有些猶豫開口,“是那個白姑娘?要帶她一起走嗎?”
顏白玄手停,坐在一旁衣著幹練的女子輕巧說道:“不過是個女人,三爺隨口一言就輕信,這種蠢女人怎配在三爺身邊,荊軻你跟著三爺這麼多年,怎麼還不懂。”
“瑤姬,你說話莫要太刻薄。”荊軻語氣中有些不滿。
瑤姬眉梢輕佻,隨後看著顏白玄又接著說道:“三爺,你當真是要接那女子回東顏?”
顏白玄盤轉著手中的核桃開口:“我既許諾於人家,就不該辜負人家,更何況是我有愧…”
“三爺你何愧之有?三爺切莫因為一些旁的事情亂了自己,奸人給你下藥本就有意引你中套,三爺雖然躲過一劫,可是如今你要是帶了敵國公主回東顏,那朝堂上那群老兒豈不是要大做文章!”
顏白玄不語,這一點他心中不是沒有想過,但是…
瑤姬見顏白玄默不作聲,又開口道:“如今您就算帶那女子回去,依舊是剛出龍潭,再入虎穴,您若真的覺得愧疚,就將她留在北慕,等日後東顏一切妥當三爺再帶她走也不遲。”
顏白玄本想再說,頓了頓,瑤姬所言不差,慕傾城待在北慕好歹也是皇室血脈,一國公主,而去了東顏,不止為自己徒增麻煩,自己在朝堂之上的爭鬥慕傾城也一定會被牽連其中。
“荊軻,我們走。”顏白玄擺手示意,荊軻心領神會。
馬車加鞭朝著東顏邊境駛去。
坐在一邊的瑤姬則是斂不住的笑容,她習得一身武藝自幼守在顏白玄身邊,又怎麼會讓別人擾了顏白玄的心。
昨夜夢又去,北慕幾日陰雨連綿,離顏白玄那晚離開已有半月有餘,慕傾城依然在這王府裏癡癡等他,他那夜起誓過,她便願意等。
時間越長,她心裏越不安。
“小魚,你把這些菜撤下去吧。”
小魚看著桌子上的菜肴,“王妃,您這還沒吃幾口就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