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兒,本宮知道你為難,但是你相信母親,母親一定讓你風風光光出嫁,不會遜色於誰…”
“夠了!”還未等崔昭儀說完,慕傾城手中的杯子已重重摔在桌案上,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如何神態,“我這一聲‘母親’您可是應的問心無愧?我以為您現在對我的好是在彌補當初的過錯,可我竟未曾想過您做的一切還是想著崔家,您知道的…晉文公家的小兒子是個癡兒,我慕傾城做錯了什麼,一次嫁給死人,一次嫁給傻子!”
“傾兒…”崔昭儀試圖握住慕傾城的手卻被慕傾城掙脫開。
“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崔家,犧牲我與否都毫無幹係。”慕傾城起身,猛地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她似乎聽見小魚焦急呼喚的聲音,可是她卻無力睜眼…
慕傾城睜開眼時身邊是李太醫,李太醫正替她診脈,轉眼看到身側的崔昭儀,慕傾城無聲轉過頭。可是猛然心中劃過片刻思緒,不能讓他診脈。
慕傾城猛然將手抽走,皺眉喊:“不要碰我!你們都給我從清涼殿出去!”
李太醫也是被慕傾城這舉動嚇到,一邊的崔昭儀擔心慕傾城的身子,關切向太醫問道:“如何,慕容公主身體可是有大礙?”
崔昭儀這樣問,李太回話也是結結巴巴道:“老臣…老臣診出公主是喜脈…”
“喜脈?…”崔昭儀詫異,側眼瞧著躺在床上背著身的慕傾城,擺手說道:“你先下去吧,這事兒不得外傳,若要讓別人知道,我要你腦袋。”
李太醫惶恐跪下連連道:“老臣知道,老臣知道,此事絕不外傳,請娘娘放心!”說罷便提著他的藥箱匆匆忙忙從殿中撤到殿外。
殿裏一片寂靜,慕傾城背對著眾人,左手緊緊攥著被單,右手輕撫小腹,心中不可名狀的感情,自己腹中當真有了他的骨肉…她有了這世界上真正唯一的親人,血脈相連的人…
“腹中的孩子是誰的。”崔昭儀冷冷的聲音像極了她平時訓斥宮女時的語調,不可一世。
慕傾城依舊是裹著被子默不作聲。
“好,你硬氣什麼都不說,那本宮便好好審問審問你這貼身婢女,跟著主子這麼久連主子近身之事都不知道,就算她有三四個腦袋也保不住她一死!翁姑姑,拖下去給我好好問!”
“是。”
翁姑姑剛抓住小魚的胳膊,慕傾城騰地起身,將小魚拉到自己身側大聲道:“為什麼到這般田地還是不肯放過我,這事兒和小魚沒有絲毫幹係,你們要什麼衝我來!”
“好!你既已說了這句話我便同你講,三月後顯肚,十月生產,你當真以為你可以瞞得過這宮中所有人!”
崔昭儀的話猶如當頭棒喝,慕傾城啞然,一時之間她也無法想到萬全之策。她說的對,紙終究包不住火,身懷一子終有一日會被人知曉,到那時自己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