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立馬停下搖晃慕傾城的手,大笑,興奮的說到:“小姐!你終於想明白了!”在小魚眼裏,自家小姐會受這麼多苦,完全就是因為那顏白玄。沒有顏白玄小姐不會來東顏國,雖然在北慕國不受寵,但起碼不會像現在動不動就有生命危險。如今小姐放下了,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小姐和靖王爺……
慕傾城見小魚臉上的神色,也知道小魚在想什麼,不由出手,輕輕的擰了擰小魚的臉頰,說道:“別亂想,快繼續去收拾行李去。”
“是!”小魚幹勁十足的答到,便轉身走開了。
也好,慕傾城心底暗想,離開一段時間,也能整理整理心情,忘卻這一段苦澀的相思。
臨走的前一日,慕傾城隻身往秋水院走去。她不知道這一走什麼時候才能在回來,她要來…祭奠那個…與她無緣的孩子…
秋水院仍是那樣的荒敗,淒涼的模樣,慕傾城緩緩的推開遠門,那破舊的木門,發出“吱呀”一聲,伴著落灰漂浮著,青石板的的路上麵布滿青苔,連日來一直都把情緒控製的很好的慕傾城,在這一刻原來住的房間裏,看見那床榻上還帶著幹涸的血跡時,那雙淡漠的清眸已經浮上一層厚厚的哀傷,雙目通紅,喉嚨裏如同哽了一顆黃蓮般苦澀不已,慕傾城已經傷痕累累的心,再次被鋒利的冰刃,毫不留情的劃開,哀傷,絕望瘋狂的淹沒了慕傾城,慕傾城不禁嚎啕大哭起來,隻有在這個沒有人的地方,慕傾城才敢真正的內心的傷痛釋放出來,慘白著一張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許久後,慕傾城才緩下來些,拖著沉重的步子,緩緩的走出了秋水院,這個她噩夢開始的地方。
慕傾城懷裏還抱著一個包袱,那是當初她滿心歡喜為肚子裏的孩子,親手所製的衣服,當初有多麼歡喜和期待,現在就有多麼悲痛和絕望,慕傾城想把這些衣物找一個環境優美和寧靜的地方,為她那可憐的孩子立一個衣冠塚。
慕傾城漫無目的的走著,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最後卻來到了花園之中,慕傾城內心深處下意識的抗拒這個地方,身上似乎抽疼了一下,但縱觀靖王府,似乎也隻有這個地方最為祥和寧靜,環境優美…
花園裏,曲徑通幽,百花齊放,慕傾城都不能叫出那些姹紫嫣紅的花兒是什麼名字,連在北慕國皇宮都沒有見過,心底再次感歎,這東顏國確實國力雄厚,重點是顏無影真的很受寵,否則,那些一看就珍貴的花兒,怎麼會出現在顏無影府邸的花園中,心底暗自肯定,就是這個地方了。
慕傾城找了一處梅花樹下,緩緩的蹲了下來,把懷裏的包袱放在一旁,伸出那雙白皙嫩滑的雙手,親自用雙手刨了一個坑,不一會,慕傾城那雙玉手便沾滿泥汙,柔嫩的指尖似乎被磨破了皮,指甲裏也鑽入了許多泥土,但慕傾城仍舊沒有停下,直到挖的差不多時,便拆開一旁的包袱,把裏麵一件件精致小巧的衣物,鄭重的放了進去,慕傾城一看見這些衣物,心底不由又哀痛一陣大於一陣,咬著牙又流出淚水,輕泣出聲,慕傾城以為這花園,平時沒什麼人來,才敢放任自己哭泣,但到底不能像在秋水院那般悲戚的大哭出來。
然而慕傾城卻是才想錯了,她那一聲聲淒涼又摻雜著絕望的哭聲,清清楚楚的落在正在花園裏賞花的顏冉耳朵裏…
要說這顏冉是何人,那便是當今東顏國唯一的尊貴的公主,而這顏冉同顏無影感情再好不過,如今得知自己最為喜愛的皇兄要遠去西北,顏冉哪有不上門來送一送的道理,但她一來,她那皇兄正在同下屬商議上路一事,她一介女流就是在受寵,也不能摻和進去,到底不好。隻好自己去找些事,打發時間,等她那皇兄結束,所以便來到花園中,畢竟這裏的花兒,連皇宮中也是沒有的,顏冉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所以獨自一人來到後花園裏賞花,卻發現了哭的傷心絕望的慕傾城,不禁心底一陣動容,雖還未見到人,心底已經升起了一股憐惜,便朝著哭聲發出來的地方,緩緩的走進。
“你是何人?”顏冉看見一個身穿白裙,清淡典雅,卻略有消瘦的背影正在輕輕顫動,想必便是這姑娘哭出來的吧。
慕傾城被這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的頓時停止哭泣,猛的轉頭向後看去,帶著一絲淩厲。
慕傾城終於轉過來時,顏冉才看清慕傾城的樣貌,一張素麵朝天,纖塵不染的精致白皙的臉龐便出現在顏冉麵前,顏冉,心底不由,連聲感歎,這女子竟然有如此出塵絕色的模樣,眼角的淚滴,更為這女子平添一股惹人憐惜的氣質,隻是看著實在有些消瘦。接著,便注意到那女子剛一轉身帶著防備的的眼神,不禁語氣輕柔,下意識的說到:“我不是壞人…”說罷還連連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