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魚坐著這些事的時候,何禦醫已經和元嬰聯手把慕傾城微微抬動了一些,不管二人下手到底有多輕柔,有多謹慎,還是碰到了慕傾城身上的傷口,慕傾城身上傷口太多了,太重了,即使這樣慕傾城也絲毫反應都沒有,就像一具屍體一樣,可何禦醫和元嬰手裏拿帶著一絲溫熱的觸感在提醒他們,慕傾城還活著。
小魚把那些藥都倒進了木桶裏,原本清澈的水,已經變成一種褐色帶著濃鬱藥味的模樣,這個時候何禦醫和元嬰也終於曆盡滄桑的把慕傾城搬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把慕傾城放進水桶之中。
待做完這一切,何禦醫和元嬰都是饅滿頭大汗了,倒不是慕傾城重,而是心力交瘁,為了避免給慕傾城造成第二次的傷害,二人把慕傾城搬過來實在廢了好大的勁兒。
接著何禦醫從自己的藥箱裏,拿出兩瓶白色的瓷瓶,往水桶裏倒,那股子藥味便顯得更明顯了,而那水的顏色變得更深了些,隱隱發黑。
元嬰站在水桶便扶著慕傾城的頭,讓慕傾城靠在水桶的壁上,免得慕傾城自己滑了下去,眼看著小魚沒有事做,小魚便又湊到何禦醫麵前,急切的看著何禦醫。
何禦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這才看了一眼小魚,才到:“一會,你去看著水桶裏的水,差不多有些冷了的時候,你便可在水裏幫白丫頭把那衣物換下,接著同那另一個丫頭把白丫頭搬回床上。”
小魚點點頭,接著小魚看見何禦醫要往外走,小魚不禁喊了一聲:“何爺爺!”
何禦醫心中無奈,便高聲回到:“囔囔啥,我就在屏風後,白丫頭到底是個姑娘,我能避則避,我在這藥箱裏挑出下次要用的傷藥,你們在裏麵好好看著!”
小魚這才安心的點點頭,接著猜意識到隔了一層屏風,何禦醫看不見,小魚便高聲回了句:“知道了何爺爺!”
何禦醫這才專心的挑選傷藥了,而元嬰何小魚便目不轉睛的看著木桶裏的慕傾城,酸的眼睛都疼了,也不眨眼。可憐了在外麵的顏無影,在走廊外麵走來走去,看的安福都眼花了,顏無影卻不知自己在他人眼裏是多麼著急的模樣,他仍舊死死的盯著那緊閉的門口,心中又著急又煩躁,但顏無影卻不敢妄為,畢竟現在慕傾城的命在何禦醫的手裏,顏無影也如今也隻能靜靜等著。
約摸半個時辰之後,小魚覺得手裏的水,好似有些涼了,便同何禦醫道:“何爺爺,可以讓小姐起來嗎?”
何禦醫在外頭問到:“水還熱嗎?”
“有些溫溫的。”小魚答道。
“那便扶白丫頭起來罷。”何禦醫回答道。
小魚這才伸手進水桶裏,小心翼翼的把那些貼在慕傾城身上的破爛衣物扯下來,因著被水泡了,那些本來和血肉粘在一起的衣物如今也鬆開了,到不像小魚想象的那樣難脫,隻是小魚下手仍舊是輕柔的仿佛羽毛刷過一樣,待幫慕傾城脫完後,自己身上的衣物也差不都濕透了。
小魚和元嬰沒敢耽擱立馬便從桶裏把慕傾城扶起來,這扶起來,才看到慕傾城身上那些本血肉外翻的傷口似乎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許多,比剛剛入水之前,好了些。小魚和元嬰都在對方眼裏看見驚訝和欣喜,二人便加快速度的把慕傾城移至床上,通力為慕傾城穿上幹淨柔軟的衣物。
二人做好這些,小魚才對外間的何禦醫喊了一嗓子:“何爺爺!好了!”
何禦醫這才抱著瓶瓶罐罐進去了,何禦醫看了一眼床上的慕傾城,接著把手裏的瓶瓶罐罐都交到小魚手裏,語重心長道:“這些傷藥呢,我選好了,看那些箱子裏大約也有十多天的用量,你且記,每日這麼給白丫頭泡上半個時辰……”接著何禦醫又打開自己的藥箱,把立馬那些瓶瓶罐罐一股腦兒的送到元嬰麵前,繼續道:“我的這個藥呢,每日倒兩瓶進去,這麼混合在一起,過不了多久白丫頭就會好的。”
隨即何禦醫拍了拍腦門像是又想起什麼似得,從那藥箱的底層又抽出一個青色的瓷瓶,補充道:“這是內服的,一日一粒。”
何禦醫說完後,便首收拾收拾自己的藥箱背起來,一副打算離開的模樣,小魚便立馬起身,擋在何禦醫麵前,那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不要錢的滴下來,哭訴道:“何爺爺!您能不走嗎?”
何禦醫卻是苦笑一聲,無奈道:“小魚丫頭,我不得不走啊,我留在靖王府怕是妹沒命的就是我了,況且我還有報恩呐……”何禦醫說完,便從小魚的旁邊側過,搖著頭,最後看了一眼慕傾城,才打開門離去了。
小魚淚眼朦朧的看著何禦醫消失在門後,接著急匆匆的顏無影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