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無影一人站在雲水閣院子裏,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靜,一想到心上人懷著自己的孩子,便恨不得長笑幾聲,再好好親一親慕傾城,隻覺心中的愛意滿滿漲漲的,無處宣泄。
慕傾城卻是靜靜的坐在床上,心底一片荒蕪,心虛沒有起伏,畢竟這是一個謊言,計劃中的一步,如今慕傾城在意的就是顏無影別拆穿了便好,撐到這“孩子”離開的時候便可。
慕傾城還在靜靜坐著的時候,元嬰帶著外麵的寒意回來了,身上有著寒風的冷冽,還有極微極淡的血腥味兒。
慕傾城拍了拍床沿示意元嬰做過來,元嬰動了動便乖巧的坐在慕傾城的床上。
慕傾城低聲問到:“怎麼樣了?”
元嬰眼裏帶著狡黠,含笑道:“自然是沒有絲毫破綻的解決了,為了不讓那幾個土匪暴露,元嬰可是花了好一番心思讓他們閉緊嘴巴。”
慕傾城便猜到了元嬰身上的血腥味兒哪來的了,想了想,輕聲道:“你解決了,那顏無影的侍衛怎麼辦?豈不是要暴露。”
“哎呀,小姐你就放心吧,元嬰辦事你還不放心嗎?總之元嬰沒有殺人,這閉嘴還有別的法子啊?那些土匪大字不識一個,沒了嘴還能怎麼說?況且王爺還會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嗎?”元嬰耐心的解釋道。
慕傾城點點頭,她倒是真的擔心,隻不過想問清楚些好,順便和元嬰多說會兒話,她現在一人待著,總覺心中有些寂寥,她知道自己這樣的狀態不對,所以她必須要自己緩解緩解。
“唔,那便好,對了現在還早,你可找顏景淩再去燈會玩一玩啊?”慕傾城淡淡笑道。
慕傾城說起顏景淩來,元嬰的臉上卻不怎麼好看起來,不知在想什麼,又慢慢的臉紅了起來,看的慕傾城嘴邊的笑意更大了一些。
“小姐……你這話說的……元嬰還是知道這燈會呢,是要和心上人一起去的……元嬰又不……不喜……喜歡那顏景淩!”元嬰一句話說的結結巴巴,臉也越來越紅了,像晚霞。
慕傾城不由笑的更大了,揶揄道:“那我們元嬰不喜歡,怎麼一句話說的這麼結巴?是不是……”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慕傾城還沒說完,這元嬰便連忙否認打斷了慕傾城的話。
慕傾城見再鬧下去,元嬰便要惱羞成怒了,這提點的目的也達到了,慕傾城希望一會兒元嬰能夠自己省一省她自己內心的情感。
“好好好,沒有便沒有,累不累?”慕傾城淺笑著問到。
“唔……不累啊,就是覺得那風刮的臉生疼。”元嬰抱怨道。
慕傾城連忙從被窩裏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元嬰的臉,隻覺元嬰那細嫩的臉,有些僵硬,慕傾城心底伊一疼,連忙對著元嬰道:“你快去我那妝台上拿一盒密露抹一抹,小心生了凍瘡。”
元嬰笑了笑,沒事人道:“哪能啊,都習慣了,往年不都是這樣,也沒長過,小姐別瞎操心了。”
慕傾城嗯了一聲,便覺或許他們習武之人另有法子吧,隨即二人又聊了些別的話,元嬰見慕傾城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便衝慕傾城招呼了一聲,退出了房間。
慕傾城也慢慢的睡了回去,這晚的慕傾城照例做著噩夢,無外乎都是往日那些經曆過的苦難,夢見自己被顏白玄折磨著,今晚卻是又加了一人,還夢見了顏冉,顏冉衝慕傾城哭訴,說慕傾城還不替她報仇,顏冉在黃泉下很痛苦……
“小冉——”
慕傾城驚坐起,胸口激烈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吸氣吐氣,額頭上留著虛汗,慕傾城愣愣的坐了好一會兒,直到身上被凍僵了,這才回過神來,慢慢的滑進了被窩。
慕傾城窩在被子裏看了看窗外,什麼光都沒有透進來,原來外麵依舊是漆黑一片,還未天亮,後來慕傾城便沒有睡著,如此睜眼到天亮,腦子想著顏白玄、顏冉、宇文灼還有到了東顏國後遇見的一切一切的人。
而在若水院的陸柔柔早前便被嚇醒了,她不得不正視了,陸柔柔想她分明是想害慕傾城的,為何那藥最後會被顏冉吃下去?她根本就是不想害顏冉,為何顏冉天天晚上來尋她?說要報仇?
想到顏冉,陸柔柔不由打了個寒顫,見碧蓮還有幾個婢女在旁邊,這房間裏有點著燈,心底的害怕的卻是微微減少了些,可是陸柔柔已經睡不著了,自從小榮子死後,陸柔柔再也沒有睡個安穩覺,她如今隻覺疲憊,心中又恨又難受……
陸柔柔不由想起那柳露還有春棠,隻覺這兩人果然是廢物啊,連這樣都能被慕傾城反擊了,真的指望不上了,陸柔柔想慕傾城的段位果然便高了,柳露和春棠那點小聰明在慕傾城麵前真的不夠看,也不知顏無影到那裏是恰巧,還是慕傾城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