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便沒有同荊軻客氣,她同荊軻不知為何總莫名的親近,既然荊軻這般說了,慕傾便也坐下了,對著荊軻道:“多謝荊軻大人。”
荊軻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即捧起了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緩緩的問道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在皇後娘娘身邊如何?”
慕傾一頓,眼神有些疑惑,不過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下一刻慕傾便欣然答道:“皇後娘娘帶屬下不薄,不過荊軻大人我們是不是先……”
荊軻本就不甚在意慕傾城出了什麼事,隻是礙於顏白玄的意思,荊軻也隻好附和道:“確實,慕傾你先說一說罷。”
慕傾便把剛剛怎麼同顏白玄說的,又怎麼一字一句的對著荊軻說著,說完昨晚之事之後,慕傾便對著荊軻說著剛剛顏白玄的吩咐:“皇上說讓你先派人盯著,其他的吩咐等皇上再繼續吩咐。”
荊軻嗯了一聲,神色不經意的正色了起來,看來倒不是慕傾城出事了,這事情看來有關於顏白玄,有關於東顏國了,荊軻便不得不上十萬個心了,沒有了一點剛剛那懶散的模樣。
慕傾隻覺荊軻變了變,可是具體的慕傾又說不出來,然而事情也說完了,慕傾也沒有必要再呆在這裏了,可是慕傾卻還想帶著荊軻身邊,像是孩子粘著自己父親母親一樣,然而想歸想,孰輕孰重慕傾分的清清楚楚,慕傾便對著荊軻告別道:“那荊軻大人慕傾便先告退了。”
荊軻嗯了一聲淡淡道:“不要被發現了,快去吧。”
“是。”說完這個字慕傾便轉身走了出去,一身黑衣的慕傾瞬間便消失在幽暗的月色中。
另一頭顏白玄聽完慕傾的話,隨即便像一個沒事人一樣的進了慕傾城房間,他沒有敲門,生怕吵醒了慕傾城,便輕手輕腳的進去了。
顏白玄本已以為自己進去之後定然是黑漆漆一片,可雖說外間的宮燈已經滅了,但裏間慕傾城睡著的地方卻依舊明亮如初,裏麵一盞明亮的宮燈靜靜的點著,裏麵燭火輕輕的晃動,像是在晃動著顏白玄的心一樣,顏白玄看著那燈,仿佛不隻是點亮了這一室,而是點亮了顏白玄那滿目蒼夷的心才是。
這是第一次慕傾城為他留燈,寂靜的寒夜裏有個人點著燈在等你,顏白玄心底不知是什麼滋味兒,仿佛一瞬間便被一股暖流從頭到腳溫暖了一樣,整個心都開始熱乎了起來,而本久久沒有得到慕傾城回應的已經覺得已經有些疲累了,可是那疲累在這一盞微小的宮燈麵前像是被那燭火燒的幹幹淨淨,一點灰塵也不剩了,顏白玄又覺自己仿佛可以在撐很久很久……
顏白玄慢慢的走進床邊,看著在橘色宮燈下慕傾城那略顯暖意的臉龐,一時間心底隻剩一片柔意,顏白玄不禁喃喃的喊了出來:“慕傾城……”
而慕傾城在沐浴的時候聽了小魚那一番話本就心神浮動,躺倒床上之後更是睡不下,一時間想到了顏白玄受傷,一時間又強迫自己去思考慕傾的事情,兩件事在慕傾城的腦海裏交織著,讓慕傾城的思緒成了一團漿糊。
小魚出去的時候,本想把那剩下的宮燈熄滅,可就在小魚打開燈罩的哪一刹那,慕傾城不知為何卻突然的出聲製止了小魚的動作。
“小魚這盞燈便留下罷。”說這話的時候,慕傾城不可避免的想著顏白玄說的。
小魚隻得留下,而如今慕傾城卻有些後悔留下了這一盞燈,不知為何慕傾城總覺這一舉動是又給了顏白玄一個機會似得,可現在要熄滅那盞燈又是不能的了。
顏白玄的那句溫柔的仿佛能掐出水的聲音,隨著顏白玄傳來的氣息慢慢的進到了慕傾城的耳朵裏,從耳朵裏又慢慢的進了慕傾城的心底,慕傾城的心不禁為此顫了顫。
隨即慕傾城那仿佛爹翼般的睫羽,輕輕的顫抖了一會,隨即慕傾城便睜開了她那水光瀲灩的眸子,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顏白玄。
“傾兒?”顏白玄有些詫異的看著緩緩睜開眼的慕傾城。
顏白玄喊了一句慕傾城沒有反應,顏白玄不由的又對著慕傾城問到:“是我吵醒你了?”
隨即慕傾城的臉上慢慢的變得難看起來,眸子又半垂著,掩下了裏麵的神情,隻聽慕傾城有些淡漠道:“反正皇上你吵醒臣妾也不是一會兩回了。”
慕傾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顏白玄卻是笑了出來,一點愧疚的意思也沒有了,隻是含笑道:“既然如此我來替你暖被窩給皇後娘娘賠罪。”
這句話是打趣,說出來卻一點也不像顏白玄,慕傾城不由有些詫異的抬眸看了一眼顏白玄,見顏白玄嘴邊掛著促狹的笑,慕傾城忍不住臉上一紅,便又立馬垂下眸子不在看顏白玄了。
而顏白玄說完那句話,又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既然傾兒不回,我便當你是默認了。”說罷,顏白玄便自顧自的脫下外衣,擠著一樣的躺上了慕傾城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