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禦醫很少喊慕傾城“傾兒”的,一般都是丫頭丫頭的喊,就是何禦醫這一聲“傾兒”慕傾城那忍了好幾天的淚水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霹靂嘩了的落了下來,慕傾城淚眼朦朧的看著何禦醫,眼裏是全是委屈,慕傾城不禁又喊了一句:“何爺爺……”
何禦醫隻覺自己的眼淚都要被慕傾城惹下來了,何禦醫動了動唇拚命的忍住,他彎下身來抱著躺在床上的慕傾城,抱上手的那一瞬間,何禦醫慕傾城太瘦了,像是紙片人一樣,他看做親孫女飛人其實也受了很多苦了,這些天他卻還那般態度對慕傾城,自己真不是人啊……
“丫頭有什麼苦都同爺爺說罷……”何禦醫語氣有些哽咽道。
可慕傾城卻沒有說些什麼,她隻是一直重複的喊著“何爺爺”似乎這樣就能把心底的委屈喊出來一樣,就這樣慕傾城喊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止住了眼淚。
何禦醫心底的情緒也能好好的控製住了,何禦醫聽見慕傾城的啜泣聲越來越小,何禦醫這才鬆開了慕傾城,打趣道:“好了好了,在哭爺爺的衣服都要濕了。”
慕傾城這才破涕而笑,後知後覺的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臉上也終於有了一點點的血色,慕傾城眼睛裏還帶著淚水,依舊看著何禦醫,何禦醫被慕傾城那眼神看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何禦醫舉手投降,隨即無奈道:“好了好了,你看看這是誰家的小花貓啊。”
慕傾城臉上一紅,立馬抽出手來想要擦一擦臉上的淚水,可是慕傾城才動了動手便覺酸痛的根本抬不起來,下意識的慕傾城的眉頭便皺了起來,幾乎是瞬間何禦醫便緊張起來,何禦醫急忙問道:“怎麼了丫頭?”
慕傾城定然不會實話實說,隻是麵不改色道:“何爺爺,傾兒就是想撒個嬌想讓您給我擦擦那些眼淚,讓您心疼。”
何禦醫是真的心疼了,那一瞬間便明白慕傾城怎麼了,隻是然慕傾城心疼的卻是慕傾城剛剛的那句話,怕是不想他擔心便說謊罷,這樣的慕傾城讓何禦醫更加愧疚了。
何禦醫伸出手,用平生最輕柔的力道拭去慕傾城臉上的淚水,順道也把慕傾城微微淩亂散落的碎發別到耳後。
“謝謝何爺爺。”慕傾城輕輕的笑了笑對著何禦醫道。
慕傾城越是笑,何禦醫心底的愧疚越多,然而何禦醫卻隱藏的很好,一點也沒有在慕傾城的麵前表現出來,何禦醫盯著慕傾城的臉,好半晌才輕輕開口道:“丫頭你想不想知道玄小子去哪兒了?”
何禦醫的語音剛落,慕傾城的臉上立馬變了,從萬裏無雲到陰雲遍布,也不過是一個眨眼的時間,那個時候何禦醫心底是疑惑的,為何說是分明對顏白玄沒有情意的慕傾城,卻會為了顏白玄露出那萬般揪心的神情。
何禦醫不懂,何禦醫也沒有問,她隻是看著慕傾城已經慢慢的把頭點了下來,何禦醫便沒有隱瞞的,違背了同顏白玄的約定對著慕傾城道:“他去替你采藥了,去的五毒潭。”
五毒潭慕傾城不是沒有聽說過的,在苗疆的時候她便聽過傳言那五毒潭是苗疆禁地,人進去是必然死的出來的,那一瞬間慕傾城的腦子裏是一片空白的。
是這些年來心心念念的夢想要實現,還是心上人要喪命於那五毒潭呢,慕傾城想不明白,慕傾城想她這算不算大仇得報了?
何禦醫靜靜的看著慕傾城那空白的神色,那空洞的表情,這個時候何禦醫也是不明白的,二人便是這心思沉重的互相看著對方,久久的,不知時間的流逝一樣。
直到外麵響起詠兒喊著何禦醫吃晚膳的時候,何禦醫和慕傾城這才慢慢的回過神來,那一瞬間慕傾城露出來的竟然是一個笑容,可那笑容在顏白玄的眼底卻是比哭還難看的笑,驀地何禦醫心底一酸。
何禦醫伸出手摸了摸慕傾城的額頭,隨即勸道:“丫頭你要好好的養病,否則那小子拚命為你采藥便沒有任何意義了。”
何禦醫說完便等著慕傾城的回答,何禦醫等了很久,等到何禦醫以為慕傾城不會回答的時候,慕傾城才輕輕的嗯了一聲,何禦醫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何禦醫走出慕傾城房間的時候,那一刻慕傾城無端的特別想在聽一聽顏白玄喊她一聲“傾兒”。
身陷囹吾的自然是不知道慕傾城在思念著他,他已經看見了那五毒潭中的那躲無花草了,說是草卻不是草,說是無花反而卻是一朵花,那是一朵紫色的話,看著在那烏黑的黑潭中的屹立的花那花在那毒潭中想讓人忽略也忽略不要,那紫色的花在毒潭裏散發著紫色的光華,那光還帶著妖異,顏白玄和荊軻二人有那麼一瞬間似乎被那無花草蠱惑了一樣。
顏白玄和荊軻怔怔的看著那多無花草,顏白玄率先回過神來,他立即伸出手拍了拍身邊的荊軻,隨即厲聲道:“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