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顏白玄去五毒潭為她采無花草的時候,慕傾城就想,這一命抵一命,她同顏白玄的債也算是完了罷,雖說這裏麵夾雜了慕傾城的多少私心,可慕傾城還是這樣決定了,總歸不想在繼續互相折磨了。
慕傾城的手搭在顏白玄腰上的那一刻,顏白玄是緊緊的閉著眼睛的,顏白玄已經做好了被慕傾城推開的準備,但是慕傾城總是這麼讓人意外又驚喜。
顏白玄忍不住把抱著慕傾城的手收的更緊了,慕傾城都感覺到疼痛了,可是慕傾城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製止顏白玄,慕傾城不會告訴任何人,自己十分期待這個懷抱,十分想念這個懷抱,上一次這樣毫無芥蒂和顏白玄擁抱是什麼時候,慕傾城也不記得了。
難得氣氛這麼好,誰也不想破壞,顏白玄沒有說話,慕傾城也沒有。二人便是這樣相擁到天明。
早上的時候,其實還未到出發的時間,可顏白玄就是醒過來了,他看著在他懷裏睡得香甜的慕傾城,隻覺那一直存放於冰窖的心終於開始回暖了,心底最深處化成了一灘溫暖的水,情深不壽的看著慕傾城。
慕傾城的臉睡的紅撲撲的,煞是可愛,顏白玄內心一片柔軟,恨不得把慕傾城變小變小再變小貼身帶著,走到哪裏待到哪裏,可是顏白玄隻是想想,這一次的戰役顏白玄自己已經全然沒有把握了,這是顏白玄第一次如此沒底,顏白玄看著懷裏還睡得安穩的慕傾城,忍不住輕聲的呢喃出來:“傾兒......”
因著聲音小,慕傾城睡得沉倒是沒有聽見,也就沒有醒,慕傾城還在做著這些年來唯一的好夢,夢裏麵顏冉還活著,宇文灼也活著,就連她未出世的孩子也是活著的,夢裏的一切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到慕傾城根本不想醒來。
到時間的時候,顏白玄心底即希望慕傾城會醒過來,又不希望慕傾城會醒過來,顏白玄想同慕傾城說幾句告別的話,可是最終顏白玄還是不忍心叫醒睡得那樣香甜的慕傾城,臨走的時候隻是彎下腰輕柔的在慕傾城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在心底默念道:“傾兒......”
隨即顏白玄便身披鎧甲的帶著荊軻走出了宮殿。
就在顏白玄出了宮殿的那一刻,慕傾城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那一刻慕傾城隻看見顏白玄的一片衣角,慕傾城不自覺的伸出了自己手朝前抓著,也不知想要抓住些什麼。
顏白玄走了,帶著荊軻,還有顏白玄慣用的幾位將軍,朝廷裏剛被顏白玄掀起的風浪,又慢慢的平息下去了,剩下的都是忠於百姓的,忠於顏白玄的。
既然是忠於顏白玄的,那麼對於他們來說,他們眼底隻有一個眼中釘,這個眼中釘哽在那裏,讓很多人都睡不著吃不好,所以有人便把這件事情捅到了如今最有權威的人麵前。
在顏白玄離開約摸半個月後他們的怨氣達到了頂峰。
所以嚴閣老的病才養好,本以為是幾個學生帶著心意來見他,嚴閣老本高高興興的去見的,可他們學生卻是一五一十,甚至是添油加醋的把那位貴人的事跡告訴他了,不負眾望,嚴閣老又病了,這一回是被氣的。
嚴厲心底更是怒火中燒,指著那幾個官員便直接罵道:“滾出去!!!”
這是嚴厲生平第一次這樣沒有風度,把孔孟拋之腦後的時候,為了他的老父親。
嚴丞相趕緊叫來了禦醫給嚴閣老瞧上一瞧,禦醫診完脈後,對著嚴丞相歎了一口道:“嚴大人,如今嚴閣老年事已高,切忌勿讓他老人家情緒波動的厲害,這一會兒隻是怒急攻心暈倒了,下一回再這麼來,嚴大人您可就……”禦醫的話沒有接著說下,可是嚴丞相算是明白了。
嚴丞相一顆心七七八八的,苦著臉回禦醫道:“是是是,禦醫說的是。”
隨即嚴丞相又朝禦醫討教了幾招怎麼讓老人家調養的招數,便恭恭敬敬的把那禦醫送走了。
但這是後話了,暫不細談。
說回現在,自從顏白玄走了,慕傾城看著這皇宮,愈發的沒有呆下去的念頭了,可是就在顏白玄離開的第二日清晨的時候,慕傾城還未起床,便聽見外麵通傳說是董書董丞相求見。
慕傾城心底納悶,一臉胡狐疑的從床上起來了,慕傾城心閃過了無數個念頭,都是關於顏白玄的,是不是顏白玄出師不利,可慕傾城轉念一想,顏白玄這個時候應該還未上到前線才是。
董書坐在鳳溪宮的待客廳裏,說起來其實董書未見過慕傾城幾麵的,更沒有私下接觸過,隻是時時刻刻聽過這位的事跡罷了,所以董書對於慕傾城還是保持一個觀望的態度,倒是不至於像其他的官員那般,恨不得生生刮了慕傾城一樣。
慕傾城身穿一襲清麗逶迤的白裙,頭發雖易的挽了一個發髻,頭上隻帶著一隻白玉簪子,麵若芙傾,氣質玉蘭,身如傲梅,董書不得不承認皇後娘娘真的很美,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