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突發事件對小鎮造成了一定傷害,有些不穩的建築坍塌了,很多村民因停電四處跑動踐踏都受了傷,小鎮醫院現在人滿為患。沒有太大傷亡,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清晰地展現出恐懼與害怕。
霍飛因為舞會上的吐血昏迷,在小鎮醫院病床上一直昏睡著,醫生說他沒有外傷,就是內髒器官有不同程度的受損,需要好好調養,但為什麼一直昏迷沒醒來還不知曉原因。我一直守在霍飛身邊,看著他平靜的睡顏,感受他淺淺的呼吸,撫平他偶爾緊皺的眉頭,聽著他喃喃低語說著混亂不清的夢話。我一直握著霍飛的手,想告訴他快快醒來。
老杜來了,他說他已經聯係了霍飛的父母,下午的飛機到,他們說會來接霍飛去B市接受治療。
我有點無言麵對霍飛的父母,將霍飛交付給老杜後,我掩麵離開了醫院。這種方式離開也好,霍飛是那麼的固執任性,也許離開這座城市,離開我,霍飛能遠離這些痛苦,健康好起來。
從醫院走出來,我看到小鎮滿街的狼狽,仿佛經曆了一場大泥雨渾身肮髒,仿佛經曆了一場大冰雹渾身是洞。小鎮經不起更嚴重的創傷了。
上次的小雪崩,老杜失蹤,是因為我對霍飛動了心,吳明生氣了。這次的大雪崩,霍飛受傷了,是因為我拋開了一切與霍飛接了吻,怕是更激怒了吳明。下次會是什麼?我環顧著這個包容我的小鎮,環顧著照顧我的村民,淚流滿麵。
吳明,他就是一個魔鬼。是逼著讓我屈服麼?是逼著讓我妥協投降麼?
步行回我的小窩,我靜靜地發呆了許久。跟李姐通了個電話,確認霍飛已經順利接走,同事們也基本無礙,我背起了我簡單的行囊,離開了我的家,這個為我遮風擋雨了好幾年的家。老杜再也見不到了,旅行社再也回不去了,青鬆小鎮,也是時候說再見了。
我坐上開往東部蒼野小鎮的大巴,那個小鎮是我之前無意發現我能順利到達的寶藏小鎮。為什麼我會被禁錮在有限的範圍?為什麼隻有我能找到深林裏吳明的住所?為什麼我一動情會惹吳明動怒弄些地動山搖?隱隱約約答案呼之欲出。如果我去找吳明,他應該可以給我一個更具體的解釋,但,我並不想找他。
我在蒼野小鎮租下了小屋,簡單布置了下,一切井井有條。新的家,新的小鎮,新的鄰裏,拔掉原來的電話卡,我重置了我新的生活。
日子正常地、平凡地過著,不知過了幾個春秋。有時我望著鏡中的自己,歲月沒有給我帶來任何痕跡,這種滋味不知是甜還是苦。
偶爾西望遠山,想念著故友們是否會想念我,青鬆小鎮是否恢複了往日的熱鬧與喧嘩,霍飛是否健康恢複了已去探索新的美景,而山頂上那個孤獨的人又會在幹些什麼打發這無聊的禁錮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