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雪嶺的日子,過得平凡而漫長,我一直在意但刻意忽略了的那個人,吳明,在天上的某個角落過得怎麼樣?但想來總是比以往瘋狂孤寂的日子好,對吧,所以我的選擇應該是對的,對吧。
最近,在我睡覺的時候,我老會不自主地做一個夢,一個朦朦朧朧卻基本相似的一個夢,每次也做不到盡頭,都會被動蘇醒。
夢裏我一直在向上撥開雲層,雲兒特別厚,特別密,光撥開那幾層的雲層都能廢掉半身的力氣,所以有時候在撥雲的時候就累得中途醒來。
到後麵,有時終於撥開雲層,才發現進入了一個屋子,屋子的風格好像是原來吳明居住的宮殿,殿中間的床又蓋著層層的床簾,隱隱約約能看到窗簾後端坐著一個人的身影,一動不動,貌似在打坐,我看不清。
我挪著步子向那個方向走去,卻每一步如針紮,我好像懂了之前海的女兒將魚尾幻為人腿後,那行走的步步艱難。
是他吧......這是他的屋,這是他的床,這是他打坐的輪廓......
等我好不容易走到,那一層層的床簾又如千金中,我一層層地去掀開又費了好多的力氣。
當我終於看到他的麵容,那個我偷偷思念的麵容,我忍不住淚流滿麵。
我低呼他的名字,“吳明,吳明,吳明......”卻根本喊不醒他,他眉頭緊湊,好似沉溺在深深的痛苦中,遲遲不願醒來。
這麼多次的夢,我耗費了無數次的力氣,在中途各個環節都曾醒來,所以每次能看到吳明的麵容的時候,我無比珍惜。我觸摸不到他,隻能通過喊他的名字,試圖喚醒他。可惜他聽不到......
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分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真的他難道,一直不願醒來。
有幾次我都魔怔了,天天睡得昏天黑地的,就為了尋找那麼個答案,就為了看看那麼個人。
得虧了霍飛心思極細,看出我狀態的不對勁,每每把我從夢魘中拉出來。
“雪兒,雪兒,快醒來,快醒來,快出來別讓自己陷進去......”霍飛看著滿頭是汗的我,急切地說道。
我此時在夢中已費盡了好多的力氣,根本無力應答。
每當這種情況,霍飛會把我囑咐給霍謙,然後急忙前往廚房烹製一些能快速補充能量的食物,比如參湯,然後急忙回來拿給我喝,看著我一點點喝完,一點點恢複臉上,才終將我喊醒。
“雪兒,好些了嗎?”霍謙急忙地問道。
我微笑得點點頭,我終回到了現實。
霍飛私下會追問我原因,問我到底夢到了什麼。我始終搖搖頭,不敢告知霍飛我夢到了什麼,隻說是夢魘,非常可怕難以逃離的夢魘。
次數多了,霍飛看我遲遲不說真實情況,盡慢慢有了怒意,他在生氣我作自己的身體,他在生氣我不願與他分享真相,有時生氣了好多天不與我說一句話。
但當我哄著他給我做些好吃的,總能把他給哄好。但從那以後的好吃的,就不是甜食,而往往是飽含能量的大補食物,我也不得不乖乖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