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回答她的問題，我眨眨眼睛，轉移話題道：“你又早退了是吧？不怕被扣工資嗎？”
顧子暖得意道：“我可是以公幹的理由出來的，魯總特批哦。”
後麵幾個字被她念得極重。
我搖搖頭，沒有再接話。經過這麼多事情，魯胤琛雖然沒有明說什麼，他的心思我也多少察覺到了些。一個公司老總可以對我如此體貼，的確讓我十分感激。但眼下我的生活已經亂七八糟，實在沒有力氣和旁人多有牽扯。
沒有告訴顧子暖的是，我已經打算調整好狀態後就辭職，換一個小城市生活。繁華都市表麵是光鮮，背後卻隱藏著無數地醜惡，這個城市讓我不寒而栗。況且失去了湘湘，我完全沒有理由再在這裏呆下去。
和陸修澈之間多半就是這樣了。我隻是他生命中的匆匆過客，交付了真心、身體和青春，也無法換取他的短暫回眸。現世以血的代價教會了我認清現實，不要再做無畏的掙紮和犧牲。
到了晚上，陸修澈總會來，卻沒有我以為的身體糾纏，他隻是抱著我安靜地睡覺，氛圍和還算寧和。
接下來幾天，顧子暖帶來的八卦消息漸漸多起來，催促我去上班也更加頻繁起來。
“你不知道最近商場上多熱鬧！聽說陸氏集團突然翻臉，聯合了幾家大型企業在攻擊金氏集團！”顧子暖一臉激動的表情，說道：“而且，悄悄告訴你，魯總也在這裏麵出了力哦。那個金玉妍害死了湘湘，她總要付出代價的！哼！”
“你說什麼！？”起初心不在焉地我突然激動起來，緊緊揪住了被褥，追問道：“金玉妍？害死了我湘湘？！”
“對啊。”顧子暖肯定地點點頭，又詫異道：“你不知道嗎？陸總在陵園裏就已經說過了啊，他說他安排好給湘湘做手術的人被調換了兩個，所以湘湘才……這幾天陸總和魯總聯手調查了，就是金玉妍搞的鬼！”
我手中的水杯跌落在被子上，水無聲地澆濕了棉被。
“哎，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丁小莫著急地站起來，四處摸索著去找抹布。
她又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都沒有再注意過，腦中隻有那個驚天的真相——是金玉妍害死了湘湘。
原來，不是陸修澈嗎……
又是一夜和陸修澈相對無言，他在想什麼，我已經不會再琢磨了，而我，也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
從前為了愛，也為了錢，我能為陸修澈豁出一切。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讓我揣摩很久，而現在，經曆了生離死別之痛，我不知道繼續把全副身心交托出去，該怎麼過好餘下的人生。更何況，他又在不在意呢？
更別說，陸修澈原本周全地安排了湘湘的事情，我還責怪他，誤解他。
可湘湘畢竟是死了。
第二天，我穿戴整齊、化了淡妝到公司去。忽略同事們驚訝的目光、打發顧子暖的疑惑，我首先去了魯胤琛的辦公室。
“箬竹，你來了？身體好點了嗎？”魯胤琛見到我，露出驚喜的表情。
我點點頭，沒什麼力氣露出微笑，隻是低聲說：“魯總，我想知道湘湘的事情，背後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