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我轉身進了廚房，一邊抬高了聲音，說：“你不點菜我就隨便做了。”
陸修澈跟進了廚房，又問：“去公司做什麼？找魯胤琛？”
我搖搖頭，沒回答，看似認真地擇菜、切菜、做飯，心其實已經亂成了一團麻。
如果沒有陸修澈害了湘湘這件事，如果沒有陸修澈存心羞辱我這件事，那麼、那麼這段日子以來的溫存……
我明知不該，卻還是無法控製地幻想，他會不會有點喜歡我呢？
陸修澈和魯胤琛聯手對付金氏的原因並不難猜，算上這一件，就是他又多為我做的一件。在我和金玉妍之間，他選擇了我。
一邊是無依無靠的孤女，為了錢出賣身體和尊嚴；一邊是衣食無憂的千金小姐，又愛他如癡如狂。
他怎麼會選我？
陸修澈，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心不在焉之下做出的飯菜當然不會好吃到哪裏去，吃慣了山珍海味的陸修澈卻沒有說什麼，跟過去一樣，安靜地把飯菜一掃而光。
我收拾了廚房，進浴室時偷偷帶了一樣東西。再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臉頰、身體不住地發熱，我微微俯著身，捂著心口走進臥室。身上披著的是沒有係帶的浴袍，身前的春光一覽無餘。
陸修澈已經收拾好坐上了床，看向我時雙目圓睜，驚訝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沒說話，盡量壓抑著喘息，徑直走上前撲到他身上。
他摸了摸我的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你自己吃了藥？箬竹，怎麼回事？！”
我臉頰在他胸膛上胡亂蹭著，全身發熱，幾乎聽不清楚他的話。隻是低低地叫了聲：“修澈……”
兩手在他身上胡亂摸索著。
陸修澈緊緊扣住我的兩隻手，沉聲道：“你到底怎麼了？”
我無意識地低喃：“你……不想要我嗎……”
夜還長。
第二天醒來，沒有睜開眼睛，我隻覺得身上酸痛地厲害，呻吟著想要翻個身時，突然被一雙大手攬住、擁入懷中。
“嗯？”我詫異地睜開眼，摟住我的人是陸修澈，他正垂著眼，正對上我的視線。
“箬竹，你昨天到底怎麼了？”他的聲音有些喑啞，顯得更加低沉、惑人。
我沒說話，重新閉上眼睛，眼前的一切我需要時間反應。
這是第一次，和陸修澈上床之後又相擁著醒來。
從前，渾身酸痛醒來後，身邊都隻有冰涼的床榻。陸修澈從來都不會為我停留半分，不會留半點溫存給我，像這樣睜開眼就能看到他，像這樣被他溫柔地攬進懷中……
我鼻尖一酸，幾乎想要落淚。
難道真的有可能嗎？這樣天差地別的我和他？
“箬竹？”耳邊，是陸修澈的輕喚聲。
我把臉埋在他胸前，悶聲問：“前幾天，你說你想明白了什麼？”
陸修澈沉默了一會兒，摟著我的手暗暗用力，說道：“我想明白了自己的心。”
他說話時似乎有些不自在，聲音低沉又時而滯頓，短短幾句話，似乎說了很久的時間。
“看著你被人當眾踐踏，會很憤怒，憤怒到恨不得毀滅全世界，包括你。”